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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莲·海尔曼是美国现当代最重要的女剧作家之一,她的作品中有大量的家庭剧,论文中讨论的三个剧本《小狐狸》,《遥望莱茵河》与《阁楼上的玩具》是她不同时期的代表作,在美国戏剧史上产生过重要而又深远的影响。这个三个剧本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是以主人公的离家出走作为结局,虽然各有其不同的出走原因。
本文探讨的正是莉莲·海尔曼这三部家庭剧戏剧的三个相似却又不同的结尾。这三部剧作的结尾处都出现了主人公离开家庭,走向社会的场面。从结构上说,海尔曼沿袭了欧洲戏剧大师易卜生曾经设计的离家结局的传统。从内容上说,在家庭剧中以主人公的出走作为作品的结局,不仅表现了作者对社会不同时期的重大事件的关注,离家结局也表明了作者认为家庭与社会的不可分割性,似乎同时也表明作者号召观众和读者在国家命运关键时刻需投身参与其中。
第一部分引论,在回顾和总结以往学者对海尔曼戏剧的研究的基础上,指出研究她的家庭剧中家庭与外部世界关系的重要性。
第二部分是文章的主体,分为三章,分别表现了作品主人公离家出走的三种不同的离家原因。
第一章指出,在《阁楼上的玩具》中的主人公出走是为了摆脱姐姐对他充满依赖,病态的爱,也因为他自我意识成长而需要寻找自己独立的生活。《阁楼上的玩具》的男主人公面对的是把他视作生活唯一寄托的姐姐。开始他还把她们的照顾和安排看作是一种享受,但随着他自我意识的觉醒,他逐渐开始希望摆脱姐姐的控制,渐渐明白只有自己的成功才能让一个男人挺直腰板。尽管他发了横财,但是只要在家里一天,姐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支配他的命运,他只有离开家庭才能获得独立的人生。姐弟之间互相的爱因为没有独立的自我,束缚了对方,也束缚了自己。而朱利安的离开,使他和姐姐都从这种爱中得到了解脱,能够获得各自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第二章主要分析了剧本《小狐狸》里面主人公一女儿亚力桑德拉的离家出走。该作品以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南方社会的变迁为背景。当时的南方社会中,传统的种植园主经济的发展业已渐趋衰落,商人阶级在攫取大量土地和财产后,实力壮大,渐渐在南方占据主导地位。而另一方面,北方的工业资产阶级也来到南方,对南方固有的社会经济结构形成冲击。在社会的变革中,这些不同群体的冲突在《小狐狸》剧中的赫伯德家族内部的矛盾中得到展现。亚力桑德拉的妈妈和舅妈代表了变革背景中两种不同的女性,而她不想成为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妈妈是因为不想受到男权社会中男性的压迫,从一个被害者变成了施害者。而舅妈迫于家族的生计,对这样一种压迫只有忍耐。有时候只好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或者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为了寻找一种不同于妈妈和舅妈的全新的生活,亚力桑德拉选择了离开,尽管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
第三章重点讲的是《遥望莱茵河》里的科特的离家。在全人类面临法西斯威胁的严峻的形势下,科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温暖的家。尽管路途艰险,他仍然毫不犹豫。作者把背景设在二次大战的一个华盛顿郊区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里。这家人对政治和世界局势开始漠不关心。身为反法西斯战士的德国女婿和女儿的突然归来打破了家中的平静。家里常住的罗马尼亚旧贵族试图乘机敲诈,女婿的生命和随身带的地下活动经费面临危险。母亲在与女儿、女婿的交流中,在战争形势的变化中,思想渐渐发生转变,最终她和儿子一起帮助女婿离开美国回欧洲去完成抗击侵略的重任。这样一种出走是海尔曼安排给美国人民的,为了唤起他们对二次世界大战的觉醒,使美国人知道他们并不可能独立于国际社会。剧本中美国母亲和儿子对女婿态度的转变,也正是作者希望美国人民对二次世界大战态度的一种转变。
莉莲·海尔曼在剧本中并没有交待主人公离开家庭以后的命运会是如何,她是希望能够留给观众和读者一些悬念或思考的余地。其实,作家在作品中清楚地阐明了她对家庭与社会关系的立场。
第三部分为结论。莉莲·海尔曼的三部家庭剧以离家作为结局,对美国社会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家庭作了生动的展示,她的作品不仅仅像一般的女性剧作家探讨家庭内部的男女关系和女性觉醒类型等的话题,而是对社会变革,国际环境,人类生存表现出极大的关注,表现了家庭与社会的紧密联系,同时指出人们走出家庭投身社会的必要性,使得这些原本是家庭剧的作品,超越了自身类型的局限,把家庭引向更为宽广的社会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