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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莱考夫和约翰逊在《我们所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提到的那样,“隐喻无所不在,在我们的语言中、思想中。其实,我们人类的概念关系就是建立在隐喻之上的。”隐喻已经不是单纯的修饰话语的手段,或是逻辑学家所说的范畴错置,更重要的是它是人类认知事物的一种基本方式。20世纪30年代,理查兹发表了《修辞哲学》(The Philosophy of Rhetoric),首先提出了隐喻互动(Interaction)理论。他发现本体和喻体经常是不相似和不对等的。因为本体和喻体经常分属不同的范畴,两者之间存在一种意义的张力。理查兹认为,正是两者的张力和互动,而不是它们的相似性,解释了隐喻的功用。在《模式与隐喻》(Models and Metaphor,1962)中,布莱克从主体和辅体的角度上来解释本体和喻体的相互作用。本体就是主体(principle subject),作用是提供隐喻表述的“框架”(frame);喻体是辅体(subsidiary subject),作用是提供隐喻表述的“焦点”(focus).在布莱克的互动论中,主体和喻体不再是单独的概念,而是两个相对独立的日常经验系统(systems of commonplaces).英德伽整理和补充了理查兹、布莱克等人的观点,进一步发展了隐喻互动理论。在《隐喻与认知》(Metaphor and Cognition,1992)一书中,英德伽提供了一个更精致的互动理论,用以解决过往互动论的一个他认为是矛盾的方法:即一方面承认实在有制约我们主观认知的作用,另一方面又否认实在拥有不以人的感知为转移的本体结构。为了结局这一悖论,英德伽提议使用三个层次不等的概念作为中介,依次连接认知主体(cognitive agent)和实在(reality)两个极点。这三个概念,由高向低排列,分别是概念网络(concept networks)、认知关系(cognitive relations)、和感知动觉数据集(sensorimotor data sets)、在他看来,隐喻的功能主要与“映射”机制相关。隐喻实质上是一种非常规则的映射,它把某个概念网络(vehicle)映射到另一个概念网络(tenor)的经验域。这里说的经验域涵盖感知动觉数据集和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想像性”的感知经验。很明显,这一映射必然引致两个经验结构,即受制于认知主体的概念网络和受制于实在的感知动觉数据集的互动,其结果是要在两者之间建构起一种耐人寻味的隐喻关系。英德伽的互动理论在很多关于隐喻和认知的研究和文章中被提到,但大都仅限于框架结构性的东西,而他的名字、著作和研究却鲜见于这些文献中。本文以比平·英德伽的代表作《隐喻与认知》进行研究,首先是通过对比平·英德伽的著作进行分析,系统地梳理和归纳出其在隐喻方面的思想和观点;其次,在分析过程当中,全面考察其它语言哲学家关于隐喻互动理论的探讨,通过对比深化并推进自己对隐喻互动理论的理解,并总结出英德伽隐喻互动论的意义。本文用隐喻互动论的前史特点和内容阐释了英德伽互动理论的渊源,以他的著作《隐喻与认知》为基础,深入剖析其互动理论的工作机制以及各部分之间的关系,本文的最后一章则阐述了英德伽的互动理论对隐喻互动与认知互动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