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私有化后获得房产经济自主权的业主，权利意识逐渐上升，这些相对分散而异质化的城市业主，围绕与自身产权相关的合法权利，展开了维权的漫漫长路。而在当前的中国社会，种种正式与非正式制度环境的限制，给刚萌发自主意识并展开维权运动的公民们制造了种种壁垒。S小区和M小区的业主为了阻止政府对小区地下空间的开发，在受到限制的情况下，以理性的动员、有策略的组织、鲜明的目标充分并自主地参与到维权中来，体现出了社会领域的自治意识和自治能力。业主们的此次行动是公民社会文化的体现，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公民意识的兴起，社会力量的增强，推动了更大自治空间的形成，有助于限制政府权力的边界。市场与政治领域分离后，其独立运作和决策，又进一步推动了非政府空间的扩展。社会——市场——政府三元结构正在中国形成，在社会领域与政治领域的互动与博弈中，媒体的公正独立，成为制约政府权力、平衡社会领域与政治领域的信息平台。在中国社会特殊的背景下，社会领域中的自治意识、公民参与的强度具有区域不均衡性，仅仅依靠社会领域的自我发展无法实现公民的真正自治。而在此基础上政府权力的主动后撤，实行以多元、互动的权力运行向度为中心的“善治”的新治理模式，也是实现中国公民自治的重要力量。故而社会领域的“推”和政治领域的“撤”相互作用，才能冲击和变革制约社会领域发展的正式和非正式的制度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