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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致力于探究华兹华斯的现代城市体验与他早期诗歌人生道路选择及成熟期诗学思想和诗歌创作之间的内在关联。虽然通常被视为一位具有“反城市”倾向而“隐逸”湖区的“自然诗人”或“湖畔诗人”,但华兹华斯“这个公认的乡下佬其实也是一位热切的都市人”。本文认为,华兹华斯在剑桥和伦敦等城镇都市中对英国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工业化城镇化进程所伴生的现代性症候的敏锐体察和深沉关切不仅深刻地影响了他早年的诗歌人生道路选择,而且根本性地影响了他成熟期的诗学思想和诗歌创作。只有深入研究他的城镇都市体验,我们才能更本真地描摹华兹华斯的诗人形象——一位敏于体察并试图疗治现代性症候的伟大诗人。
华兹华斯在《抒情歌谣集·序》中阐明,他所进行的诗歌“试验”是建立在他对“大众审美趣味现状”的诊断及对“文学之演变”和“社会之演变”的把握基础之上的。鉴于此,本文分为四章。第一、二章探究他对“社会之演变”的体察和感悟。第三章探讨他对“文学之演变”的反应。第四章分析他这些体察和认识对他诗学和文学创作的具体影响。
第一章考察了华兹华斯的剑桥体验对他早年诗歌人生道路选择的影响。在华兹华斯心目中,剑桥大学“微缩地”展示了“大世界的四肢”。基于对剑桥和湖区两种迥异氛围的深切感受,并在一个湖区晨曦美景的催化作用下,他顿悟自己必须成为“一个虔诚献身的人”,并因此开始有意荒疏学业,转而致力于发展自己对文学和自然的爱好。
第二章描述了华兹华斯在伦敦等城镇都市中的城市体验。华兹华斯以“闲逛者”姿态穿行于都市人潮物流之间,洞见了那些让后世思想家们绞尽脑汁并依然困扰着二十一世纪都市人的现代性症候:“共同体”在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分崩离析;资本主义“异化劳动”让人们遭受“异化”之苦;过度的“攫取和消费”让人们的“本能”日益荒废等。
第三章展示了华兹华斯与现代大众文化之间的合离关系。华兹华斯生活在一个文学市场化趋势走强的时代。他对当时泛滥的哥特作品等大众文学艺术及全景画等大众视觉艺术经历了一个从借鉴到批判的过程,这也是他诗学思想和诗歌创作逐步走向成熟的过程。
第四章结合具体作品分析了华兹华斯在城镇都市中的体察和认识对他诗学思想和文学创作的影响。第一节强调了“诗人-人们(读者)”关系在华兹华斯诗学中的重要地位,并以《丁登寺》为例指出华兹华斯诗歌创作具有明确的“读者指向性”。第二节以《湖区指南》为例指出,提升人们的“审美趣味”是华兹华斯“审美济世”的主要手段。第三节通过分析他晚年《致〈今晨邮报〉编辑的信》等作品指出,华兹华斯一生都致力于构建一个“诗”与“科学”共生共荣的理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