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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苏曼殊小说《断鸿零雁记》为主要研究对象,集中研讨小说中所展现出来的“断零体验”,把握小说的故事内涵、抒情身姿,及其独特的时代和个性意蕴,同时由此来理解20世纪初转型时代中国文学的斑驳面影所内蕴的混杂丰富而又充满活力的审美现代性内涵。
第一部分分析小说中的故事元素和叙事模型,指出“断零体验”在价值的不断拆解和空缺中油然而生,其中包裹着国族身份认同、文化价值选择和情戒矛盾等方方面面的生存情态。第二部分对小说的叙述话语和抒情身姿进行分析,通过分析第一人称自叙和内聚焦叙事,理解抒情身姿所内蕴的“断零体验”的复杂暧昧。第三部分杂糅小说文本内外,分析“断零体验”的多重颜面,揭示其中古典与现代之模糊、佛理与情爱之张力,同时联系其他作品,窥视其在革命与保守间徘徊的暧昧面庞,把握“断零体验”在内涵上的混杂性。第四部分结合历史时代语境,对“断零体验”的成因进行探寻,认为“断鸿”、“零雁”正是晚情近代社会转型时期一代文人的生存寓言,体现了时代精神的困境和个体意识的失落。在结语部分引入“混杂性”一词进一步阐释“断零体验”,指出清末民初的一大批类似的具有混杂内涵和丰富颜面的文学作品其实彰显出转型时代文人的独特体验,同时也指出其时先驱文人的斑驳面影,表面上混杂、不确定,但其实内蕴丰富、充满活力。自历时性角度看,这种混杂性和不确定性其实意味着未来文学现代性的种种可能性。
总体而言,苏曼殊的小说《断鸿零雁记》以一种独特的抒情身姿,表征出清末民初一代文人的现代体验--断零体验。在晚清中国社会大转型、大断裂的背景上,它代表着先驱文人的独特体验-一种对自我的寻找、对心理归依和文化归属感的寻求,以及求之而不得的永远飘零无着的状态。“断零体验”这种文学的现代性体验不是单一、明晰的,先驱文人的斑驳面影,表面上混杂、不确定,但其实内蕴丰富、充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