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诗眼,从古至今,是人们熟悉的一个词。较为广泛的被视为是诗中最关键传神的字、词、句。诗眼产生与发展的意义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含义也有所出入。诗眼一词主要出现在诗歌与诗话理论中,且呈现出多种意义。诗眼的产生受画论的启发。画论中的传神阿堵、画龙点睛,都强调眼睛赋予艺术作品以生命活力,使其具有传神之美;诗眼作为诗论话语,从在保暹《处囊诀》中较早出现,到刘熙载《艺概》乃至以后相关论著中的系统论述,其含义被不断的探讨、融合、深化,并且在不断的建构与反思中形成其概念的核心和共识,诗眼是诗中传神精炼的字、词、句。诗眼以炼字为基础,如保暹“句有眼”一则举贾岛的推敲作例,刘熙载讲“往活处炼”。诗眼的锻炼可以炼实字、虚字,双字或者是活字、响字,但要顾及全篇,兼顾炼意,使诗歌意境自然浑成,“神光所聚”,“一动万随”才是真正的诗眼。诗眼既要融于全篇,又要集聚全篇之神,承担对诗歌意境的深化、拓展与整合的任务。诗眼还要体现诗人的眼识,诗人的艺术鉴别力,它关系到诗人之眼在诗歌创作与欣赏活动中的体现效果,关系到诗人对艺术对象特征的精准把握与动态表现,以及审美体验的独特性与整体性。这种关系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过度追求诗眼的创作方法并不可取,主要缘于对诗眼理解的偏差、诗人才华的有限。诗眼与诗篇的整体意境密不可分的关系,使其区别于警句、佳句,其产生之初宋代禅学向诗学的渗透,也使诗眼具有一定的禅学意味。从诗眼的纵向发展来看,宋人倾向于对诗眼进行外延与特征的描述,元明清的论述多集中对诗眼的本质进行探索。从横向上比较,宋人对于诗眼进行了不同角度的阐发,如诗眼的类别、位置、地位与作用等;元人杨载“两眼者妙”的理论,表现出对宋人周紫芝、范晞文、罗大经等人的承继,而黄省曾的“诗眼”论表现出对禅学意味的消融。在创作中过度追求诗眼,强化了诗歌人为雕琢的成分,失去了自然天成的风采,只注重炼字,造成诗歌意境不够浑融,与诗眼背道而驰。对诗眼的准确把握,在诗歌鉴赏与创作活动中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