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小说模式化是通俗小说研究中的"瓶颈"问题.一方面,传统文论极力排斥文学模式化,另一方面,模式化的通俗小说创作欣欣向荣.二者巨大的矛盾与落差显示出这一理论研究的苍白.其实仔细观照通俗小说的模式化现象,可以发现通俗小说的模式化有相当的特殊性:从发生的角度看,它共生相随;从接受的角度言,它普遍认同.表现在模式的形式结构上,是多重限定和悬念经营的张力结合;表现在模式的内涵结构上,有立足于民间的话语立场及大众文艺母题的再生构型.为什么出现这些艺术表征?放弃文学的视角,从文化的路径寻找,欣欣向荣的通俗小说模式化现象是多重文化策略共谋的结果:是人类重复性文化策略在文学中的渗透和表达,是市民日常生活机制的规约和运行,是游戏文化结构的必然反映,是文化仪式传播和建设的必须.多种文化原因决定了通俗小说模式化现象的存在,也决定了它特殊的文化功能:满足人们对熟悉的事物的预期,为个人在一个充满变化与失望的现实世界,提供一个固定的精神生存支撑点;创设集体游戏情境,使人们在娱乐的同时,成为文化的一种手段;担当仪式功能,是社会的"文化表演",具有特别的文化或社会整合的功能.这些特别的文化成因、文化功能为我们有效理解通俗小说模式化作为一种典型俗文学现象的规律性发生,为我们勾勒它未来的文学运动轨迹提供了理论的基础构架.而这一定程度上,将有益于当今作家的通俗文学创作.总之,文化为我们重新观照通俗小说的模式化现象提供了新的研究范畴与视野.模式化其实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