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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帕索的文学创作自成一派,与时代语境呈现既契合又冲突的模式,在后现代语境下创作小说的他,却被不少的批评家诠释成“最后的现代主义者”。《帝国轶闻》既具备新历史小说的特点又承继了传统历史小说的精髓。新历史小说质疑历史撰写的方式、颠覆官方历史版本。传统历史小说模仿一个历史时代、塑造典型人物,在浪漫主义的影响下注重建构国民意识;新历史小说采用互文、戏仿、元小说等手法,注重传递哲学理念,以历史人物为小说的主人公。《帝国轶闻》先是重写了欧洲中心主义视角下的历史,这是新历史小说的典型特点;再以最浪漫的情怀追寻了墨西哥灵魂,这种对国民身份的解读又是拉美传统历史小说的主题。本文将先阐释作者对欧洲中心主义的解构,包括对“文明与野蛮”、“人种不平等论”等观点的颠覆;然后再分析他重写历史建构国民意识的过程,他不仅批判了欧洲侵略者的狼子野心,也描绘了墨西哥民族的反抗精神;最后勾勒出他通过文学想象来肯定的墨西哥灵魂,他重写了马克西米利亚诺的死亡,描绘了卡洛塔“永无尽头的死亡”,以此突出了墨西哥灵魂的宽容性。因此,本文既详尽地分析了小说突出的历史性,也对小说的诗性进行了宏观地把握。大部分批评都只偏重它的历史性,所以给小说贴上了如“百科全书式小说”、“全景小说”、“小说化的历史”、“历史编纂小说”等标签。小说的历史性证实了德尔帕索是历史与现实精准的“观察者”。然而,似乎正是他的博学掩盖了他的丰富想象力。不少批评家甚至认为德尔帕索在以博学弥补想象力的不足。但是,作家在《帝国轶闻》中提出一个目标:既要传递真实的历史,又要使小说不失浪漫诗意。他从最真实的历史(历史互文本的堆积、多角度论证的真实历史等)写到了最虚幻的想象(梦境、呓语等)。所以,除了作为现实的“观察者”,德尔帕索也是一名出色的“洞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