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养老金制度改革的模式选择及其金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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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论文的选题:  养老保障制度改革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和热点问题,在人口老龄化的背景下受到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的普遍关注。国外学者对此从人口学、社会学、劳动经济学、财经经济学、税收经济学、金融经济学等多个角度进行了较为全面、系统、深入的研究。而国内经济学界对养老金制度的研究则相对不够系统、不够深入,对具体问题的分析多,对制度模式总体设计的研究少;对现在政策的解释多,对与养老金相关问题的研究少。在金融市场不发达的背景下探讨建立以完全积累制为主体的养老金制度在理论上尚缺乏充分的支持,在实践中其他国家可资借鉴的成功经验亦不多,国内对此研究更少,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难题。但是,我愿意以自己的努力,为国内养老制度问题的深入研究及尽快建立能迎接人口老龄化挑战并促进金融体系发展的养老金制度作一份贡献。  二、论文的思路:  本文重点关注的是养老金制度改革的总体模式选择及其在金融方面产生的影响。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借鉴世界其他国家改革的成功经验,论文是沿着这样一条思路展开分析的:人口老龄化的严峻现实要求采取有效措施,防范养老保障风险——鉴于养老保障体系功能的多样化和复杂性,这一体系必须由多个层次(或多个支柱)组成,但在其中完全的基金积累制占主导地位,是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多数国家的必然选择——与现收现付制相比,完全积累制具有不同的筹资机制和基金运营机制——以积累制占主导地位的养老金制度改革必然对资本市场的发展和金融体系的变革产生巨大影响,这种影响主要表现在:(1)基金积累对社会储蓄及资金配置、资金流动从而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2)基金积累及其运营管理对金融机构体系的影响;(3)基金的保值增值要求对金融工具创新的需求;(4)基金投资对金融监管改革与完善的要求;等等。  在市场化的整体改革过程中,必须充分认识养老金制度改革与金融体系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的相互联系与相互作用。养老金制度改革不仅是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的需要,更是完善金融体系、发展资本市场从而促进经济的长期发展的需要。养老金制度与金融体系在制度设计和改革进程上必须相互协调。  三、论文的主要内容  第一章:养老金制度及其改革  正式的养老金制度安排是社会化大生产的产物。养老保障的复杂性决定了各国的养老保障都是一个多层次的保障体系,各国养老金制度的区别主要体现在保障体系构成的不同。8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以现收现付的公共养老金占主体的养老金制度面临的财政危机促使人们对政府在养老保障体系中的作用进行反思,并在实践中改革公共养老金制度,鼓励私人养老金计划的发展和个人退休金储蓄的增加。与此同时,发展中国家也纷纷进行养老金制度改革的探索,其中智利由私人管理的强制性完全积累的养老金制度、新加坡由政府管理的强制性完全积累的中央公积金制度及东欧转轨国家引进了强制性完全积累的基金制的多支柱改革方案比较有代表性,同时对中国具有借鉴意义。  通过对各国养老金制度改革实践的总结,得出了对中国养老金制度的模式选择富有参考价值的几点思考:第一,发展中国家的养老金制度设计应吸取发达国家的教训,降低政府在养老保障中的直接作用(提供养老金),加强间接作用(法律规范及监督);第二,鉴于完全积累制在对付人口老龄化及促进资本积累和金融市场发展方面的优势,完全积累制在养老保障体系中占主导地位应是养老金制度改革的必由之路;第三,完全积累制并不一定以成熟的资本市场的存在为前提,智利等国的改革实践表明,两者之间可以相互促进;第四;相比而言,养老基金的私人管理比政府管理更有利于经济效率的提高,完全积累的养老基金应当交由独立的金融机构管理,但由政府进行严格的监控。  第二章:中国养老金制度的模式选择  中国自80年代中期以来进行的城镇职工养老金制度改革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确立了由“社会统筹和个人帐户相结合”的基本养老金、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及个人自愿的商业性养老保险组成的多层次养老保障制度。但是,由于缺乏对改革背景的深刻认识及以此为基础的改革方案的整体设计,“统帐结合”的改革方案并未脱离现收现付的制度框架,在实际运行中积累不足的问题越来越突出。  由于中国的人口老龄化过程相对于发达国家具有速度快、基数大、与经济发展不同步的特点,中国养老金制度的设计必须能应付下个世纪中期人口老龄化高峰时的养老金支付。此外,从体制改革以来消费者行为的变化及当前的改革环境来看,养老金制度的设计还必须与国有企业改革和金融体制改革相协调。中国的养老金制度模式应当是一个完全积累制占主体的由三个层次组成的养老保障体系,三个层次分别是:政府提供的基本养老金、强制性个人帐户提供的完全积累的主体养老金、个人自愿储蓄计划提供的补充养老金。其中,第一个层次仍属于现收现付的性质,资金来源于制度覆盖下的企事业单位按工资总额的10%提取的养老金缴费,它体现再分配功能,提供约20%的替代率;第二个层次属完全积累性质,个人帐户的资金由个人按月工资10%的比例提取的缴费构成,作为主体养老金,它应提供40%的替代率,第三层次由各种商业保险、储蓄计划、企业补充养老金计划等组成。  从“统帐结合”模式向统帐分离、完全积累占主体的新养老金制度转轨的关键是转轨成本的计算及其融资。综合分析多种转轨成本的计算方法,我国目前的转轨成本负担并不很重,完全可以借鉴智利等国的经验,通过发行长期债券、出售国有资产等方式解决其融资问题。  第三章:养老金与储蓄  养老金制度的不同模式将对一国的社会总储蓄率产生影响。生命周期理论对个人储蓄行为进行了解释,但实际中,个人储蓄行为要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遗产动机、家庭内部资源在代际间的转移、预防老年不确定性风险、利息、流动性约束等等。不同的养老金制度安排会有不同的储蓄效应,除了现收现付的社会保障制度会对个人储蓄产生挤出效应的观点得到基本认同以外;有关完全积累制养老金计划的储蓄效应尚无一致的结论。  中国以完全积累制占主体的养老金制度的建立,将通过对个人储蓄及公共储蓄和企业储蓄的积极影响而有利于长期储蓄率的提高。鉴于此,积极发展消费信贷并尽快建立完全积累占主体的养老金制度是能够在短期内刺激有效需求及长期看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有效措施。  第四章:养老基金与金融体系发展  完全积累占主体的新的养老金体系将通过逐渐积累起来的资产规模不断扩大的养老基金,对金融体系构成及资本市场的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完全积累的个人帐户养老金,应当交由独立的基金管理公司管理,从而提高基金的收益率。养老基金作为契约型金融中介机构,是资本市场上重要的机构投资者,对于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还促进人寿保险、基金管理公司、证券投资基金等其他金融机构的发展。中国的金融改革与发展过程中,应当大力发展以养老基金、人寿保险公司为代表的契约型金融机构,以促进中国金融体系的完善和资本市场的发展。  随着养老基金规模的不断扩大,必然要求进入资本市场。在我国目前资本市场不发达的背景下,养老基金可以通过证券投资基金间接进入证券市场,但应尽快过渡到直接的证券投资;而养老基金在私人权益资本市场上则应以通过产业投资基金进行的间接投资为主。  第五章:养老金投资及金融工具创新  养老基金是一种长期储蓄,其投资原则应当是在保证基金安全的基础上提高基金的收益率并保证其流动性需要。当养老基金成为资本市场上重要的机构投资者的时候,要求资本市场上不断提供适合其投资要求的新的金融产品,这一过程将推动资本市场金融工具的创新。  从养老金投资组合的国际比较来看,国内股票、外国股票、国内债券、国际债券、抵押贷款、房地产等是各国养老基金比较普遍采用的投资工具,但具体投资组合的构造则由于资本市场发育程度及政府监管严厉程度不同而有很大差别。为了提高养老基金的投资收益率同时又使风险程度控制在一定限制内,中国养老基金的投资组合应当包括银行存款、国债、较高信用等级的企业债券、股票等。同时,适应养老金投资及我国经济发展和经济结构调整的需要,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及与国有企业重组相关的金融产品应当成为养老基金投资的新的金融工具。  第六章:养老基金与金融监管  新的养老金制度的建立,使规定缴费的完全积累制养老金成为养老金体系的主体,从而对金融监管提出一系列新的要求。对养老基金进行监管的必要性来自于基金运营过程中存在的信息不对称,监管的内容包括对基金负债的监管、对基金资产的监管、对基金管理机构的监管及风险防范机制的建立。  在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金融立法滞后,金融监管方法和手段落后,监管人才缺乏等己使金融监管不适应经济和金融发展的要求。养老基金的发展将从若干方面对现有的金融监管提出挑战。首先,养老基金本身的发展及对其他金融机构发展的促进作用要求放松对设立各种非银行金融机构的限制;其次,要求允许保险资金和养老基金进入资本市场,对基金的监管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第三,要求改变现有的金融监管机制,央行、保监会、汪监会相互协调和配合,防止监管漏洞或重复监管,保证监管的有效性;最后,要求加强金融法规建设,完善金融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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