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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敦煌佛教歌辞置于魏晋六朝、隋唐五代佛教兴盛发展的文化背景之下,结合敦煌地区历史文化的发展状况,第一次对敦煌佛教歌辞作了比较全面、系统的考察,并对其性质、内容、体式以及所包含的文化意蕴进行了较为具体的分析。 敦煌佛教歌辞的数量,约占敦煌歌辞总数的三分之二还要多,而且形式多样,篇幅有长有短,内容丰富,不仅集中体现了佛教歌唱的鲜明特色,在许多方面也比较突出地显示了敦煌歌辞的风貌。通过对敦煌佛教歌辞的研究,有助于深刻理解敦煌歌辞的内涵,从总体上更为准确、全面地把握敦煌歌辞。 我国周代的礼乐制度就已比较发达,形成了以雅乐为中心的传统音乐系统,但主要用于宗庙祭祀。自汉代起,佛教音乐开始传入,而且汉代统治阶级对民歌也比较重视,设立乐府专署对之进行收集整理。在此影响之下,中国的传统音乐开始发生变化。魏晋六朝,佛教的各种仪式音乐包括呗赞、唱导等音乐形式已经在中土流行,少数民族乐舞也大量涌入,民间俗乐十分兴盛,并逐渐成为音乐的主流。到隋唐时期,佛教音乐与民间音乐及少数民族乐舞密切交融,产生了新的音乐风格,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中国传统音乐的美学特征。 从敦煌佛教歌辞的调名来看,佛教歌辞采用曲子词的调名进行歌唱,为数不多,内容也显单薄。相反,敦煌佛教歌辞更多的是采用民间流行的俗曲乐调,如《十二时》、《五更转》、《百岁篇》以及以“十”命名的各种歌辞等来歌唱,这类歌辞多采用联章形式,在结构上自然分章分段,层次分明,从而使印度文学的高度夸张和丰富想象、反复铺排等特点,得以充分发挥。这从侧面也反映出唐代佛教歌辞教化的对象重在民间。“词俱朴拙,务铺叙,少含蓄之趣”,是敦煌佛教歌辞的一大特点。 作为佛教音乐文学形式的敦煌偈颂歌赞,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出现了诗歌化和谣歌化的分途。而在音乐歌唱方面的重要表现就是佛教歌赞的兴盛。佛赞一方面采用俗曲调式而进行演唱,同时也有一部分梵音演为民间歌调。佛赞不仅继承了原来佛教偈颂音乐的特点,而且也注意大量吸收中土民间的俗曲歌调。 敦煌佛教歌辞虽然以佛教的教义内容为主体,但也融合了许多中土的传统文学文化成分,形成了一种新型的艺术形式。由于佛教歌辞注重及时吸收多种艺术营养,在内容形式方面不断充实完善,因而佛教讲唱风气从六朝起,经隋唐五代,直到宋初,一直备受广大民众的喜爱。 敦煌佛教歌辞在中土的广泛传唱,同时又反过来对我国古代的文学、文化、思想观念等方面都有一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