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春季和2006年夏季,我们分别向中国大陆31家企业和越南境内29家台资企业的CEO、高层经理、人力资源经理或CEO助理和中层经理,开展“领导风格、人力资源管理以及中层经理和企业绩效”的研究。本文集中于两个主题:(1)CEO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2)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和内部价值观一致性对该关系的调节作用。　　 在已有的国内外文献中,关于领导风格、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内部价值观一致性以及企业绩效关系研究得很多,但都主要是研究领导风格、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内部价值观一致性与企业绩效的直接关系,而很少关于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和内部价值观一致性对领导风格和企业绩效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的研究。尤其在国内,有关此调节作用的关系研究甚至是空白。　　 本研究首先在西方学者开发的量表基础上,通过双向翻译、问卷预调查以及小组讨论等预研究,得到了变革型领导、事务型领导、环境不确定性和价值观一致性等在中国情境下具有良好信度和效度的量表。在调查过程中,一共回收52份CEO问卷(其中中国大陆30家、越南台资22家)、54份人力资源经理或总经理助理的问卷(其中中国大陆28家、越南台资26家)和156份高层经理(其中中国大陆125份、越南台资31份,除未回收的企业外,最少1家企业1份高层经理问卷,最多1家为11份高层经理问卷,平均每家企业为3份问卷),回收率均超过86％。我们根据如下方法对数据进行分析和加总:　　 第一,企业若干位高层经理评价CEO的变革型领导和事务型领导,我们用该数据对CEO的事务型领导和变革型领导进行因子分析,并计算各个企业高层经理评价的一致性(Rwg),最后把每个企业高层经理的评价加总成CEO事务型领导和变革型领导的数据。　　 第二,由CEO评价公司所面临的外部环境不确定性。　　 第三,由CEO评价企业领导班子的价值观一致性,以及每个企业由若干位高层经理评价企业领导班子的价值观一致性。计算每个企业高层经理之间对领导班子价值观一致性评价的相关程度(Rwg),然后把该值加总成企业层面数据。　　 第四,由人力资源经理或总经理助理填答公司基本情况。　　 经过各层面数据的分析,最后合并成38家企业层面数据。通过各层面的数据分析表明,数据具有很好的内部一致性。应该说,数据具有很好的质量。但是,实证结论却没有支持本文的5个假设的任何一条。　　 第一,CEO的事务领导风格与企业会计或市场绩效没有明显的关系。　　 第二,CEO的变革型领导风格与企业会计绩效没有明显的关系:更令人吃惊的,CEO的变革型领导风格与企业的市场绩效显著负相关。　　 第三,在控制CEO的事务型领导风格后,变革型领导风格还产生额外的负影响。　　 第四,无论是CEO认知的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内部领导班子价值观一致性,还是企业高层经理认知的内部领导班子价值观一致性,它们对CEO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没有明显的调节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本文研究发现,CEO认知的外部环境不确定性与企业的会计绩效显著负相关,即外部环境越不确定,企业会计绩效越糟糕。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常的实证结果呢?我们讨论了一些可能性。　　 第一,以往许多研究得到很强的关系,但在数据收集上却存在一定的同源方差(common method variance)问题。本研究在设计上严格避免了此类问题,可能会导致关系下降甚至不存在的情况。　　 第二,问卷本身可能存在普适性问题。因为我们在越南台资企业进行了调查,而问卷是在中国大陆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的。　　 第三,样本问题可能存在。在越南,样本全为台资企业,这些企业都是台湾企业设在越南的生产单位,这可能导致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并不明显。　　 第四,样本量可能太少,也会增加统计意义的第一类错误发生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本来可能存在的关系,由于样本量太小,而导致该类关系不显著。　　 不管如何,本研究提醒我们,对领导风格与企业绩效的关系需要更深入地进行,并且要求研究设计更加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