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尤科斯案”剖析国际投资仲裁裁决的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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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科斯案仲裁,系根据联合国贸法会仲裁规则由海牙常设仲裁院作为仲裁员指定机构协助组成仲裁庭而进行的临时仲裁。该案仲裁庭作出的仲裁裁决是历史上数额最大的仲裁,目前为止已开始至少五次投资仲裁程序(统称为“尤科斯仲裁”),也向欧洲人权法院提出索赔。但由于仲裁地法院有权依据仲裁地法对其进行司法审查,这给了俄罗斯在海牙法院申请撤销该判决的机会。最终,海牙法院也依据荷兰法撤销了尤科斯案仲裁裁决。因此该案接下来的执行程序也备受瞩目。虽然俄罗斯否认任何国家的不当行为,但尤科斯案的当事人都认为自己受到了政治压迫。根据目前的情况,尤科斯案的仲裁程序事件提供了一个背景,成功的索赔人需如何利用一种机制迫使一个顽固的被告国遵守投资仲裁裁决。具体来说,在尤科斯程序的背景下,本文试图讨论,如何执行对俄罗斯联邦的仲裁裁决。这实际上涉及到如何执行国际投资仲裁裁决的问题,这个讨论对任何主权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都有很大的现实意义。本文依据俄罗斯适用的国家法律和条约义务执行外国仲裁裁决,执行仲裁裁决是整个仲裁程序的最终目的和结果。因此,对于国际业务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仲裁裁决没有顺利,迅速地执行,仲裁裁决是没有用的。众所周知,最近由于国际贸易和不同国家之间的投资的巨大增长和扩张,仲裁变得明显。因此,仲裁由于其巨大优势而成为解决争议的首选机制。仲裁是解决俄罗斯、中国以及世界其他国家的各种国际和商业,民事和经济纠纷的更快捷最简单的方法。因此,除非按照法律规定和国际条约义务执行仲裁,否则仲裁将是无用的,浪费努力,时间和金钱。随着近年来对外投资的快速增长,中国企业与东道国政府的争端开始出现。同时,作为利用外资大国,中国政府也开始面临个别外国投资者提出的仲裁申请。在这种背景下,即使不考虑尤科斯诉俄罗斯这一案件的天价赔偿金额,也不考虑中国对外投资的很大比例流向的是能源领域,该案涉及的仲裁裁决的执行程序,对于中国企业作为投资者的身份,在未来投资仲裁赢得胜利的情况下如何执行也非常重要。本文除导言和结语外,共有四个部分。导言部分简要介绍了尤科斯案情的事实和仲裁情况,第一章分析了尤科斯仲裁裁决执行的义务来源,主要是二个部分,双边投资协定和多边条约。第一部分的双边投资条约的分析将俄罗斯签订的双边条约划分为三个阶段,前苏联时期的双边投资协定规定了缔约国遵守仲裁裁决义务的一些形式,1992-1996年间的双边投资协定都可能规定了缔约国有义务遵守仲裁裁决,但是否遵守以及遵守的程度则取决于投资者的选择,俄罗斯时期的双边投资协定都规定了明确的义务即国家遵守仲裁裁决。第二部分是分析了义务的另一个来源多边条约。在这一部分介绍了《能源宪章条约》、《纽约公约》和《华盛顿公约》,分别对这几个条约做了简单介绍,以及俄罗斯与这些公约的关系。在《能源宪章条约》、《纽约公约》的情况下,俄罗斯有遵守仲裁裁决的义务,但《华盛顿公约》不适用于俄罗斯,并且在俄罗斯批准该公约前,投资者不得依据该公约向俄罗斯提出索赔。第二章是对尤科斯案仲裁裁决国内执行程序的选择。在这一部分,先明确了承认和执行,主权豁免中管辖豁免和执行豁免的概念,以便于后文的分析和理解。其次,对俄罗斯资源执行仲裁裁决的可能性进行了分析。根据对以往案例的研究,过去俄罗斯并不愿意执行仲裁裁决,但是依据俄罗斯最近的情况来看,尽管在私人商事领域的状况有所改变,但在投资领域没有明显的变化。因此,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俄罗斯自愿执行仲裁裁决的可能性很低。再次,由于俄罗斯法院近年来表现出的对俄罗斯政府部门的依赖,司法权的不独立,所以,俄罗斯国内法院的执行机制也不太可能实现。在第二部分,讨论了三种国内执行程序的替代性选择。一种方式是宣传不执行的不合法性,通过舆论压力给俄罗斯政府制造压力,迫使俄罗斯政府执行仲裁财局。另一种方式是通过外交保护手段。尽管这种方式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国家能否遵守仲裁裁决的结果是很难得到保障的。最后一种方式是国际法院,但国际法院也只是采取“建议”形式,约束力也无法得到保障。第三部分为第三方国家的执行程序。在这一部分主要介绍了Sedelmayer诉俄罗斯联邦案在德国的执行情况。通过本章的分析,我们可以知道俄罗斯在过去拒绝自愿遵守,俄罗斯在本案的执行程序中也可能持强烈反对的态度,尽管《纽约公约》提供了强有力的承认和执行框架,但在俄罗斯获得执行的成功机会相对较小。第三章分析已经被撤销的仲裁裁决的执行情况,本部分以英国作为例子。第一节第一部分是根据英国的法律和签署的国际公约,英国法院在执行已经被撤销的仲裁裁决的问题上是拥有的自由裁量权的。第二部分通过两个案例“达纳公司诉巴基斯坦政府”案和Malicorp案研究了英国在执行已撤销裁决上的实践。通过对这两个案例的分析,可以看出尽管英国法院认为自己拥有自由裁量权,但是在执行仲裁地法院撤销的裁决时,会采取审慎的态度执行仲裁裁决。第二节分析了一些特殊的问题。首先是禁止反言原则的问题。在“达纳公司诉巴基斯坦政府”案,尤科斯案(第2号)和Diag Human se诉捷克共和国案中,英国法院表明的态度是禁止反言原则可以适用于在英国执行或撤销外国法院判决的程序,通常的限制和例外情形包括欺诈,公共政策和公平正义,且该原则一般情况下不使用从而排除了对撤销或在执行程序中的仲裁裁决的审查。此外,禁止反言通常不会适用外国法院依据公共政策这一理由作出撤销判决。在Dallal v Bank Mellat案中,英国法院认为仲裁裁决被撤销,仲裁的法律效力不复存在。为了维护司法礼让,英国法院一般都会坚持外国法院的判决,遵守通常适用于承认和执行外国判决的国际私法原则。但这并不是绝对的,也会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发生变化,比如伊朗和美国的案子。第四章分析了中国法院对外国投资仲裁裁决的执行。由于前文已经对仲裁裁决执行的情形做了较为详细的分析,所以,本章主要就我国法院执行外国投资仲裁裁决的法律依据加以分析,因为在这个方面,我国与俄罗斯存在较大的差异。我国执行仲裁裁决的主要依据也是国际条约和双边投资条约。但具体的适用情形与俄罗斯是不同的。第一部分是关于公约的适用。由于我国在加入《纽约公约》时做出了商事保留,且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的通知,商事关系不包括投资者与东道国间的投资争端,因此,在我国不能《纽约公约》执行国际投资仲裁裁决。尽管我国法律规定可以直接适用国际公约,但由于实践中缺乏实践,因此能否直接依据《华盛顿公约》执行国际投资仲裁裁决是未可知的。第二部分是关于双边投资协定。目前中外BIT对执行的规定基本是缔约双方应承担执行裁决的义务。鉴于中外BIT关于仲裁裁决的承认与执行的规定都比较原则,具体应视仲裁裁决是由何仲裁机构作出而定。因此也给中国的投资企业提供了几点建议,以期能使企业获得最大程度的保障。最后,在结语部分,给投资者在组织投资和争端解决机制的选择上提供了几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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