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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池,是河东盐池的主池。解池所产之盐称解盐,又称河东盐、潞盐。在山西经济发展史上,解池的经营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本文主要讨论明清时期政府对解池的经营问题。其中又以解盐的生产与运销两大环节为重点,来探讨明清时期国家超经济管制的强化与放松对解池经营产生的影响。通过对以往研究回顾后,提出了所论问题。力图解决以下的几个问题:1、解池经营的技术与组织在多大程度上受到水利维护的影响;2、生产过程及产量是否有类如农业似的季节周期性;3、水利的维护与当时的基层组织动员是什么样的关系;4、长期以来,畦地产权有怎样的变化;5、以上四个方面的因素,又是如何影响政府对解池的经营。具体而言,解盐的生产和运销,与国家超经济管制政策的强化与放松,是如何进行互动的。全文主体论纲有四:
其一,尝试从沿革角度对解池经营作了追述,从保障解池盐产来说,历代王朝都曾在治理客水方面花费过大量人力物力,大修环池所建的水利设施。这样就历史地形成了一个以解池水利为中心,并以盐业经济为目的的解池“基本经济区”的生产系统。这种经营的历史渊源对明清两代解池的经营产生了“路径依赖”式的影响。
其二、明清时期人口的迅速增长,导致了资源稀缺程度加剧,水权管制也随社会进步而发生着明显的变化,但对于以生产食盐为主的解池来说,这一时期的水权制度,与前代相比,表现为政府加强了管制。从明清解池的水利与管制来看,由于对水利的维护是“丰产”、“裕课”的必要条件。政府对水利的干预,造成的结果是在解池的经营上,国家比社会强大的多。虽然如此,由于社会的变迁比地理环境的变化发展快得多,各方利益需要调节的亦多,这就要求解池经营政策,要在刚性管制的基础上有所变通,所以整个明清时期,解池的经营政策,更是表现为产权与行销中管制的强化与放松的变迁。
其三、本部分试从明初的政治形势到明中期社会风气的演变的角度,通过史料的描述,来探讨明代开中制在河东解池经营中演变的原因、轨迹及其影响究竟如何,即明后期解池“自备工本”的经营方式是如何从“开中”的崩溃中产生的。从明代解池的经营看,虽然解池在明代后期生产领域中加入了民营力量,体现了明代解池经营“管制”的逐步放松。但解池经营中,运销仍为国家专营。商民自备工本参与生产这种在生产领域的突破,还为解池经营形式在清代的进一步变革创造了条件。
其四、在明代商民自备工本生产变革的基础上,清初又演进为“畦归商种”这种新的生产经营形式。“课归地丁”改革,则使解盐运销实现了全面的自由化,但当这一改革影响清政府的整体控制时,清政府选择的还是恢复专商制,可以说“课归地丁”全面自由化的极端放松,只是一个过渡性的权宜之计。因为专商制的运销体制在明代及清前期曾使政府获取高额盐税极为有效,这也可以说是嘉庆恢复商运的一个原因。但以后由于时局变迁,加以专卖盐商经济实力的削弱和私盐的泛滥所导致的盐政危机,使盐政又改行了票盐制,但不久又复行专卖。
总之,食盐为国计民生所必需,其不可一日或缺的特点,是其成为一种公共产品的重要依据。但从明清时期盐产区的自然资源、生态环境来看,食盐的生产系统并不是一种孤立的因素。为维护盐作为一种公共产品的特性,盐业生产区的成立和生产、运销制度的形成是必要的。这一基本前提,应当是明清政府控制和支配盐业资源的首要因素,这也成了明清政府管制盐产资源,独占盐业利益的渊薮,并以此为出发点,架构了食盐产运销的全部经营体系。所以,就明清解池经营中政府管制变迁中的选择而论,这种超经济管制的强化或放松,总的目标是为了达到使官、商、民都满意的“裕课”、“恤商”、“利民”、“杜私”之均衡。虽然这是一种理想,却也可能是明清解池经营中一直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