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主义的代表人物迈克尔·桑德尔对罗尔斯“权利优先于善”的观念深表怀疑,他从伦理思入社会进而对罗尔斯正义制度进行了批判。桑德尔认为罗尔斯的正义原则以自由之个人选择为基础,由此他以对罗尔斯主体理论的反驳作为出发点,批判其政治哲学理论体系。桑德尔反对罗尔斯将正义与善完全隔离,进而提出“正义内在于善”的观点以解决罗尔斯正义制度的理论缺陷。本文认为桑德尔“正义内在于善”的观念体现的是正义与善一体共存的理论,是以基本价值视域解释公民德行与政治制度相联系的观点。这也表明,桑德尔的批判背后,暗含着对于何种制度塑造何种公民的关注。由此,桑德尔将德行考量引入正义制度,其理论归宿是通过呼唤公民德行,培养积极公民,扩大公民对公共事务的参与,进而寻求“公民的回归”。文章通过对于桑德尔与罗尔斯的理论融合,发现二者的主张并非两大主义的根本对立,而是寻求“公民回归”的两个面向的内容,而二者的理论融合对于构建制度与德行的良性互动也十分具有借鉴意义。本文除了引言和结语,共有五部分:第一部分,对于历史上关于正义与善关系的主张进行统一梳理,正义与善经历了由统一到分离的过程。第二部分,具体讲述了罗尔斯正义原则,即“权利优先于善”的观念,以及桑德尔对于其正义观念的批判。桑德尔认为罗尔斯的原子式自我观具有个人主义色彩,排除了自我中的社群价值构成,且自由主义坚持的正义中立性原则也存在难以调和的内部矛盾。由此,桑德尔基于对罗尔斯主体理论的否定进而批判了其正义观念。第三部分,介绍了桑德尔基于对罗尔斯式正义制度所导致的困境而提出的解决办法,即“正义内在于善”的观念。并通过桑德尔的构成性自我观、社群观具体解释“正义内在于善”观念的内容,进而分析得出桑德尔正义观中的正义与善一体共存的理论主张。第四部分,通过对桑德尔“正义内在于善”观念的深入思考,认为其正义与善一体论的主张,实质是将公民德行引入正义制度。本段通过讲述了桑德尔主张公民德行与正义制度的互补,以及公民德行与公共参与的相互作用,阐明桑德尔的理论归宿是呼唤公民德行,扩大公共参与,形成制度与德行的互动。第五部分,基于对桑德尔与罗尔斯的理论融合,讲明“公民回归”的丰富内涵,进而阐述政府应培养公民德行,并且不断鼓励、扩大公共参与,以构建制度与德行的良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