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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企业的融资“瓶颈”一直是个热点。随着中小企业在我国经济生活中的崛起,对中小企业的金融支持也成为政府一项产业政策。由于我国是以银行业为主导的间接融资金融体系,中小企业除了依靠内源融资渠道及外源融资中的银行贷款外,几乎别无它途。因此,“中小企业贷款难”这一现象,把各商业银行推向了火山口。各有商业银行,特别是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则为其“惜贷”甚至是“惧贷”行为辩解,认为这是其经营商业化和集约化的必然结果,是防范中小企业高信用风险的需要。一言蔽之,是按市场规律办事。但是,这种论点只能解释表面现象,无法解释,中小企业贷款难其实是一个结构性矛盾而非总量性矛盾。因为就在中小企业贷款难的同时,一方面是银行出现了“垒大户”的现象,信贷资金向“大企业、国有企业及上市企业”集中。另一方面银行出现了巨额的“存差”资金。“铁本事件”已经给商业银行这种“垒大户”行为敲了警钟。同样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每次在国家紧缩性货币信贷政策时,被紧缩的往往是中小企业?是不是诚如人所说,是由于中小企业经营绩效差、投资回报率低及风险高的原因。如果是那样的话,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就是市场机制对企业融资进行了有效的配置的结果,应当对之赞同而不应视其为问题。但是,我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从总体表现上,中小企业在财务上表现是强于大型规模以上国有企业的。①因此,逻辑告诉我们,中小企业贷款难若非企业自身的问题,则是市场机制的问题,或是两者兼之,中小企业本身存在某些融资障碍,却由于市场失效把这些问题放大,把问题突出来了。
本文就是沿着上述思路对我国目前存在的贷款难问题作一个新的解释。研究发现: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产生原因多数与信息不对称问题有关,换言之,关键的因素是中小企业融资中信息问题远比大企业严重得多。金融中介机构由于信息不对称性而产生了逆选择、信贷配给、道德风险、委托代理及声誉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金融中介机构降低风险这一核心功能②。因此,中小企业贷款难是一种非均衡的市场,市场机制失效的产物,它带来的是社会福利的净损失。从这个角度来说,改善中小企业信贷市场这种非均衡状态是一种帕累托效率改进。有利于提高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改善社会的福利水平。
同时,我们发现目前中小企业贷款难与国外信贷配给行为有着惊人相似的地方。因此,本文将借鉴StiglitzandWeiss(1981)之信贷配给(creditrationing)模型从微观层面上对我国目前的银行信贷配给行为进行剖析。研究结果发现:
一、在信息对称情况下,贷款所投入的实际经营活动的平均净收益应不小于商业银行资金的机会成本与中小企业的机会收益之和。否则,银行将对中小企业实现信贷配给。
二、在信贷不对称模型中,由于事前逆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信贷合约的执行问题变得突出,除非引入新的变量改变合约主体的参与约束条件,增加中小企业违约成本或守约收益,否则,银行的配给规模将大于其在信贷对称条件下的规模。
三、经由财产抵押模型分析,通过引入有价值的抵押物,商业银行对中小企业的信贷供给大为增加。同时,商业银行将抵押与利率安排为减函数关系,借以区分借款者的风险类型。使具有不同利率与抵押的合约设计就有着自动分类的作用,达到“混合均衡”。
四、经由重复博弈模型分析,交易的长期化有利于改善其与中小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提高金融交易水平。对此,似乎可以通过签订长期贷款协议等方式,激励中小企业对其“声誉”进行长期投资。
五、经由铢连模型分析,增加参与人的人数,使参与人形成一个利益休戚相关的俱乐部,一人违约则祸及整个集体。这种连坐的惩罚威胁显然就会提高参与人的违约成本,改善信用风险存在条件下信贷合约均衡解的状况,出现即使只要在有限次重复博弈的均衡。
六、经由关联交易模型分析,关联性的金融交易将借贷合约与其他交易合约相联系捆绑,借此增加了交易双方的合约维度,扩大了双方的合约空间与谈判空间,并且可以在一定和谐上提高中小企业的违约成本,防止其策略性赖账,克服信息不对称问题,降低交易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