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全球经济的不断融合,要素的跨国界流动愈加频繁,国际竞争也逐渐从商品竞争转向要素竞争。在所有要素中,人力资本,尤其是高质量的人力资本越来越成为一国竞争优势的核心驱动力,正成为各国争相抢夺的稀缺资源。因此,以留学生和国际移民为代表的跨国人力资本流动越来越受到广泛的关注。留学生和移民的跨国流动是智力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再配置过程,也是国际技术扩散的重要载体。对流出国而言,国际人力资本跨国流动兼有“智力流出”和“智力流入”两种不同效应,但文献中的结论莫衷一是。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考察了国际学生和国际移民两类跨国人力资本流动对流出国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差异。行业认知能力密集度是识别国际人力资本流动效果的独特视角。本文首先从技术溢出和人力资本禀赋两个角度,分析了国际移民和留学生对流出国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讨论了其作用条件和阈值。在此基础上,本文构造了行业的认知技能密集度指标,借助“倍差法”估计,从经验上考察两类人力资本流出率对母国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本文的产品质量根据Khandelwal et al.(2013)的方法计算,数据来自法国CEPII数据库提供的海关HS6分位产品贸易数据。跨国人力资本流动数据来自OECD统计署关于35个OECD目的国的国际移民和国际学生统计。在理论机制方面,本文创造性地将移民与留学生两个因素引入新贸易理论框架中,从而丰富和拓展了新贸易理论,拓宽了现有模型的解释力。在实证方面,本文基于2015年数据的研究发现,国际人力资本流动显著影响着母国的出口产品质量,这种影响在认知技能密集度高的行业表现得更为明显。具体地,本文发现,国际学生有助于提高发展中流出国的出口产品质量,表现为净“智力流入”;国际移民倾向削弱发展中流出国的出口产品质量,表现为净“智力流出”。由于后者超过前者,其净影响为国际人力资本流动倾向削弱流出国的出口产品质量,但这两种效应主要体现在发展中流出国(非OECD国家),对发达流出国(OECD国家)则不显著。此外,本文发现,提升本国教育质量仍然是提高本国出口产品质量的重要途径。本文丰富了跨国人力资本流动的理论解释,基于新的估计方法提供了关于两类不同跨国人力资本流动经济效应的新视角和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