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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是中医学对诊断和认识疾病的高度概括,是中医学特有的学术概念。方药量效关系研究离不开证,证量效关系研究是方药量效关系研究的核心内容。证影响并决定着疗效,方药量效关系的研究不能脱离开"证"。本文旨在通过对经方麻杏石甘汤方证的研究试图阐释其证量效关系的特点和规律,以期更好地指导临床。首先,本文对历代医家使用麻杏石甘汤的病案进行了整理,共获得符合纳入标准的医案135个。然后对每个医案的症状进行重点解析,对主要症状之间的相关性进行研究,并对医家使用麻杏石甘汤原方的规律进行总结。在此基础上,运用数理统计方法(层次分析法)和专家调查法,对麻杏石甘汤适用的四个主要证型:外寒内热证、风热犯肺证、肺热炽盛证和痰热壅肺证,其主证隶属度进行评判,从而得出每一病案的治疗前后量化结果,进而对各证型的证量效关系进行分析。研究表明,麻杏石甘汤多用于治疗外感引发的发热咳喘类疾患,并以新感居多;在外感邪气方面,寒邪居首,其次为风热和时邪;风寒之邪侵袭人体后,以表邪悉入在里化热为主要发展趋势,寒邪侵袭人体,稽留体表的时间一般在1周以内;对麻杏石甘汤证而言,发热(86%)和喘促(76%)为麻杏石甘汤证的两个主要症状;在麻杏石甘汤证中,对于发热程度,从低热、中等热一直到高热、壮热,麻杏石甘汤证皆可见到,不必拘泥于"无大热",且发热程度与有无汗出以及汗出多少无明显相关性;咳喘与痰并见的可能性为50%。在治法方面,麻杏石甘汤证以清为主,往往清宣并用,可以"清、宣、开"三字概括;麻杏石甘汤原方用药特点为:麻黄用量的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相差为10倍,生石膏为5倍,甘草为4倍,杏仁为1.7倍。生石膏用量一般为麻黄的4倍,而麻黄用量略多于甘草。在麻杏石甘汤的加味药物(≤4味)中,被使用的频次由高到低依次为黄芩、桑白皮、贝母、葶苈子、桔梗、苏子、芦根和银花。在用量方面,麻黄主要集中在3克、5~6克和9~10克三个位点;杏仁主要集中在6克、9克和10克三个位点;生石膏用量则以30克为拐点;甘草用量以3克为最多,其次分别为6克和10克。在因地施量方面,对于麻黄的使用,南方医家用药量少于北方,表现为3个明显施量平台(9~10克、5~6克、3克)且用药较为平缓,而北方医家用药较为急骤,表现为2个施量平台(9~10克、6克);在生石膏、杏仁用量上,南北方没有明显差别;在甘草用量上,南方用量低于北方,这与麻黄的用量特点是一致的。在因人施量方面,麻杏石甘汤原方各药物组成在成人与婴幼儿之间差异显著。在麻黄用量上,成人是婴幼儿的2倍;在生石膏用量上,成人明显多于婴幼儿;在甘草用量上,成人近乎是婴幼儿的2倍。在因症施量方面,对于发热这一主要症状,生石膏用量表现出这样特点:即以高热(大于39℃)为拐点,随着热势增高,生石膏用量明显加大,与非高热比较,具有极显著差异(P<0.001)。而喘的表现十分复杂,对于婴幼儿来说,随着喘促程度的加重,麻黄用量略有增加,而杏仁用量却有所减少,但均无统计学上意义。在因证施量方面,对于麻杏石甘汤原方,在生石膏和麻黄用比方面,外寒内热型最小(2.88:1),而风热犯肺型最高(5.7:1),其余两个证型略小于风热犯肺证。在证量效关系方面,病情程度越重(即病案分值越高),单剂治疗效果也越好,且患者一般服用一剂的效果,病情大约减轻1/3。随着麻杏石甘汤证的加重,无论是原方用量,还是加味后的整方用量,都显著增加。在组成麻杏石甘汤的四味药中,麻黄和杏仁用量与证的轻重无直接相关性,而生石膏则具有显著相关性。随着病情加重,生石膏用量也随之增加,并具有显著差异。此外,在甘草用量方面,也随着证候的加重略有所增加,且重证与轻证相比具有统计学上的差异。由此说明,生石膏用量对于治疗麻杏石甘汤证的重要性。最后,本文对《伤寒论》麻杏甘石汤证条文补充如下:伤寒二三日或四五日,发热,喘促气急,或咯痰(53%),或渴(38.5%),或汗出(28.9%),或咳(21%),脉数,舌上苔者,麻杏石甘汤主之。本研究创新之处在于,立足医案对"证-量-效"关系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即紧紧以"证"为核心,从病因、演变、症状、证候、药物用量等方面进行深入分析,力求体现中医学研究的特点和规律,并试图得出一些对临床有指导价值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