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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增长、金融发展与收入分配三者之间的关系,具有非常重要的政策含义,此领域的研究也一直被学术界所关注。到目前为止,已有结论普遍支持金融发展有利于经济增长;而对于金融发展与收入分配之间的关系,相关的讨论尚未能达成一致。部分学者认为金融发展具有明显的正外部性,会有助于缩小收入差距:然而,无论是从理论还是实证的角度,都有学者对此结论提出过质疑。 本文利用中国31个省份、自治区、直辖市,1991-2008年间的面板数据,以金融机构贷款额占GDP比例所度量的金融深度来衡量金融发展程度,以城乡居民收入比来衡量中国的城乡收入差距,以城镇基尼系数来衡量中国的城镇内收入差距,对金融发展与收入差距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上的考察。研究结果表明:在自20世纪90年代至今的中国市场上,金融发展对收入差距的影响并非是单向的扩大或缩小——二者间存在非线性的“倒U”型库兹涅茨关系:随着金融的发展,无论是城乡收入差距还是城镇内收入差距,都会呈现先扩大后缩小的变动轨迹。类似的结论在国内相关领域的实证研究中尚不多见。 本文认为,Greenwood&Jovanovic(1990)提出的“门槛”理论十分符合中国近几十年来发展的现实,是本文实证结果的合理解释之一。其假设接受金融服务需要支付一个固定成本,在金融相对不发达的时候,这个成本会成为限制低收入者进入金融市场的“门槛”,而富裕阶层则会利用金融市场进一步积累财富,收入差距会因此而扩大;这个“门槛”会在金融市场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消失,收入差距也会转而缩小。换而言之,收入差距的扩大并非是因为金融发展不具有正外部性,而是因为贫困者无法享受到此类福利。因此,本文建议政府的相关政策应该向农村居民和低收入阶层进行一定的偏移,以帮助其克服金融市场的“进入门槛”,这样才能够达成缩小我国日益扩大的收入差距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