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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是西方文学传统罩面的一个经典形象。从该隐在《圣经》中首次现身,他就成为西方文学界的一个热门争议话题。该隐和亚伯的故事多次出现在后世作家的作品里面,这些作家或改编或引用。在这些作家的作品里面,该隐也不是以固定不变的形象出现,因此所形成的该隐传统也有所不同。大的范围来说,在该隐传统的发展过程中,有三种主要的传统,即恶魔该隐,公民该隐以及作为神圣执行者的该隐。每一次该隐出现在作家作品的时候都会引起争议,特别是拜伦诗剧《该隐》的发表。拜伦的该隐因其大大不同于以往的传统而遭到争议以及各方的攻击。其实,拜伦的该隐属于新生的该隐,他对于该隐传统的发展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在拜伦的《该隐》中,既有对传统的继承,也有自己的创新发展。
邪恶该隐传统来自《圣经》。《圣经》中的该隐被描述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杀人犯,他因为嫉妒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亚伯,因此被上帝诅咒,永生永世过着流放的生活。自此以后,该隐就被打上了罪与恶的印记。《圣经》因其经典性以及影响范围深远,该隐的邪恶形象也被人接受,由此形成了邪恶的该隐传统。在阐释该隐传统的时候,古犹太神秘主义哲学家斐洛引入了“公民”的概念,在斐洛看来,上帝和他所创造的生物,包括人类之间存在着一种关系,即所有上帝创造的生物对他来说都属于陌生人寄居者,对于上帝来说他们都属于“公民”的范畴。该隐亚伯之所以冲突是因为思想的二元论,该隐以自我为中心,而亚伯以上帝为中心。这是“公民”思想的自由。这种传统对于基督教所统治的时代有着深远的影响,它被用来划分基督徒以及异教徒。
拜伦在吸收前人传统的基础上创造了一个全新的该隐。在他的诗剧《该隐》中,他把该隐描述为一个敢于反抗上帝暴政的年轻人类形象。这大大颠覆了普遍被大家接受的邪恶该隐传统,因此拜伦《该隐》的发表遭到了各方的攻击,尤其是教会。教会认定拜伦为反基督的恶魔。拜伦与该隐这个人物其实有很多的相同点,比如,他们都被认为是“恶魔”,还有他们有相同的命运。经历的相同使拜伦对于该隐这个人物产生了同情,并多次在作品中提到该隐,除了诗剧《该隐》以该隐为主角,其他的如曼弗雷德,恰尔德·哈罗德的身上都有该隐的影子。这些共同组成了拜伦新生的该隐传统。
和之前的该隐传统相比,拜伦明显的做出了许多创新。拜伦非常有创意的把卢西弗加入到自己的改编中,这是之前的该隐传统所没有的。拜伦把卢西弗描述为该隐的灵魂伴侣,既是创新,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另外重述被之前该隐传统所忽略的女性阿达也是拜伦《该隐》的一个亮点。平凡的女性阿达和“博爱”的上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而使我们更加接受拜伦所塑造的反叛该隐。实际上拜伦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斐洛的“公民”概念。我们可以把拜伦的亚伯和该隐看作上帝眼中的“公民”,他们价值取向以及争吵都是“公民”的特质。但拜伦的该隐不仅仅是斐洛的“公民”范畴,他在斐洛“公民”概念的基础上做了质的超越。由于该隐在杀戮事件中所处的环境以及他拒绝接受宽恕等,他更接近于一位神圣执行者。这种拜伦式的该隐也被后世作家所继承,该隐作为神圣执行者的传统也逐渐被大众所接受。除此之外,拜伦的《该隐》由于其对大众普遍接受的基督教邪恶该隐的反叛,在一定程度上也冲击了基督教思想对西方人民的禁锢。拜伦以及其在《该隐》中形成的特别的上帝观和恶魔观极大的讽刺了教会,教士以及基督徒。
本文追溯传统的该隐,即邪恶该隐及公民该隐,以及分析拜伦诗剧中新生的该隐,从拜伦该隐与传统该隐的对比中探索拜伦该隐的继承,创新以及超越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