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经济全球化加速了资本、人才、信息等要素在全球范围的转移和扩散,形成了全球生产网络体系下的分割生产和集聚,并由此进入了一个全球性的竞争态势。在这一时代背景下,发展以创意、创新为核心的文化创意产业,正成为一个国家乃至许多城市提升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方向。中国文化创意产业也已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全国各级城市倾力打造了一大批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然而一个不容忽略的事实是,由于盲目投资、重复建设、简单扎堆,很多园区要么闲置多年,要么集聚的根本不是文化创意产业,而且普遍沿用制造业集聚的工业园区发展模式来打造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但是,产业属性不尽相同,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驱动机制与传统制造业集聚是否一致?如若不一致,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关键驱动因素是什么?这些关键驱动因素又如何影响中国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发展?基于对上述问题的思考,本文首先打破以往将文化创意产业视为一个整体的研究惯例,将文化创意产业区分为文化产品制造业和文化创意服务业。鉴于文化产品制造业与传统制造业的集聚机制非常相似,本文在全球生产网络的框架下主要分析文化创意服务业的集聚机制,并构建了文化创意服务业分割生产与集聚的理论模型。基于这一理论模型,对中国文化创意服务业与文化产品制造业的集聚度进行了比较分析,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影响文化创意服务业集聚的理论假说,并进行了实证检验。如果说从全球生产网络的视角构建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理论分析框架是本文研究的起点,那么探讨全球生产网络对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俘获效应,以及本地社会网络对提高文化创意产业集聚企业的创新绩效,从而增强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本地根植性,就成为本论文研究的重点。而实现文化创意产业集聚与城市的耦合协调发展,以提升城市竞争力,则是本论文研究的落脚点。本论文围绕文化创意产业的集聚机制、创新绩效与城市发展,通过理论模型和实证分析,得到以下主要结论:第一,在全球生产网络体系下,创意人才是文化创意产业集聚最为关键的要素。文化创意产业的集聚机制,应该由沿用传统制造业基于企业之间的生产网络形成集聚,转向基于创意人才之间的社会网络形成集聚。第二,从本地社会网络的视角来看,增强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本地根植性,是摆脱全球生产网络俘获效应的有效途径。而通过本地社会网络提高文化创意产业集聚企业的创新绩效,能够实现本地社会网络与全球生产网络的协同发展。第三,在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呈现层级分工的态势下,文化创意产业集聚需要与城市发展实现良性耦合互动。文化创意服务业集聚与文化经济能级高的城市相耦合,而文化产品制造业集聚与文化经济能级低的城市相耦合。本文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将文化创意产业区分为文化创意服务业与文化产品制造业,进而区分两者的集聚机制,打破了以往将文化创意产业视为一个整体的研究惯例。第二,从全球生产网络和本地社会网络的视角进行研究,突破了现有文献主要从产业链的视角分析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研究范式,构建了基于“生产网络”和“社会网络”的逻辑分析框架。第三,本论文不仅从区域层面、产业层面进行研究,而且从本地社会网络的视角,探究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微观基础——企业和创意阶层,跳出了现有大多数研究停留在区域层面和产业层面的宏大视域。综上所述,本文从文化创意产业的特性出发,对其集聚机制、创新绩效和城市发展进行了相应的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不仅从理论层面对文化创意产业集聚机制问题重新进行了审视,也从实践层面对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以期促进中国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