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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底从美国爆发的次贷危机而引发的全球性的经济衰退给我国经济发展也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影响主要表现在沿海外向型企业的发展放缓停滞,并由此带来了大量农民工的返乡热潮。自改革开放以外,我国出现了农民工这一特殊的群体,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民工群体的结构也发生了变化,“80后”成为了农民工群体的主体。“80后”农民工由于自身的特殊性,在他们身上城市文化的烙印很深,他们在返乡的过程中,会伴随着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相互碰撞交融的过程,而他们也会接受一个文化适应的阶段。
文化适应的概念最早是由美国的人类学者罗伯特·雷德菲尔德(Robert Redfield)、拉夫尔·林顿 (Ralph Linton)和梅尔维尔·郝斯科维茨 (Melville Herskovits)等人提出来的,指的是一些具有不同文化的个体集团发生长期而直接的联系,因而一个或两个集团改变了原来的文化模式所产生的现象。本文关注的农民工是以“80后”为主体的第二代农民工,他们虽然从户籍身份上看是农民,但他们对于农村的文化和习俗了解得不深甚至显得有些陌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没有从事过与农业有关的活动,他们的生活轨道是从学校到城市的过程,即从学校毕业后就外出到城市务工。从文化特质上看,他们更认可的是城市文化,在服饰、就业观念、恋爱家庭观念、子女教育方式等方面与市民群体相一致,因而他们在返乡之后,一方面为家乡带来了一些先进的技术和发展的资金,可以为农村经济的发展做出一定的贡献;另一方面由于文化方面的差异,他们需要一个文化适应的过程。
农民工“返乡潮”引起了学界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许多研究者也从各自专业的角度来探讨农民工“返乡潮”对于我国经济的发展、农民收入水平和新农村建设成果的影响,也提出了很多有针对性的措施和建议,但从文化角度来关注农民工的研究成果不多,笔者认为从文化适应的角度来研究返乡农民工的生活状况很有必要,返乡农民工回乡后已经产生的或者将会产生的问题根源是由于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冲突的表现。
本文以安徽省明光市女山湖镇A村为田野调查地点,以返乡的农民工为研究对象,通过采用人类学定性研究的方法,通过田野调查、深度访谈,以深描的方式通过一个典型的农民工输出村落A村为例,来透视返乡农村工的文化适应状况。首先,分析现阶段农民工的主要构成,结合经济危机的背景介绍农民工返乡现象,并且从文化适应的角度来分析研究返乡农民工乡村文化适应的意义和价值,农民工群体的平均受教育水平不高,谋生的手段较为单一,在城市多从事体力型劳动,工资水平偏低,因而他们抵御外部经济环境变化的能力较弱,经济危机给他们的打击最为直接,而长时期的城市生活改变了他们的行为习惯和思想观念,对于那些从学校毕业后就来到城市务工的青年农民工来说,他们身上的城市文化的痕迹明显,当他们回到农村之后,必然会经历一个心理适应的过程,因而从文化适应的角度来研究他们回乡后的生活状况则显得尤为必要;其次,对调查区域女山湖镇和A村的基本情况进行交待,通过掌握的相关数据来反映该地的劳动力构成和输出情况,笔者通过和当地政府联系,获得了A村返乡农民工的基本资料,A村外出务工的以45岁以下的青壮年劳动力为主,其中30岁以下的青年人居多。A村主要是丘陵地形,耕地有限,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形成了外出务工的习惯,许多人从学校毕业后就跟随亲戚和乡邻到城市打工,主要去苏南、上海和珠江三角洲等经济发达地区;再次,从物质文化适应、精神文化适应和社会文化适应这三个角度着眼,通过选择典型个案来描述返乡农民工文化适应的状况;最后对引导返乡农民工文化适应的路径和措施进行一些探讨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