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结束之后,国际安全形势相对缓和,以军事安全为核心的传统安全地位相对下降。环境安全、能源安全、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逐渐得到凸显。处于全球安全与国家安全之间的区域层次安全成为了安全研究的最佳层次。东北亚地区具有多层次的复杂安全结构,而最大障碍就在于传统安全思维仍然占绝对主导地位,对非传统安全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本研究以东北亚区域的环境安全合作为研究对象,以巴里·布赞的地区安全复合体理论为分析框架,探讨了东北亚环境安全复合体的基本结构和层次互动,旨在探索该复合体的结构性特征、发展动力以及未来的结构变革趋势。东北亚地区近年来面临着严峻的环境安全威胁,这些环境问题包括跨境大气污染(雾霾、酸雨和沙尘暴)、海洋污染、生态环境退化与生物多样性丧失以及核污染等重要议题。面临日益恶化的环境安全趋势,区域内各国积极响应,积极创建并参与了各种双边和多边环境合作机制。其中,代表性的多边环境合作机制有东北亚地区环境合作会议(NEAC)、东北亚次区域环境合作计划(NEASPEC)、中日韩环境部长会议(TEMM)、西北太平洋计划(NOWPAP)与东亚酸沉降监测网(EANET)等多个环境合作框架。除此之外,区域内各国还建立了双边环境合作机制和项目。可以说,东北亚环境安全合作已经呈现出全方位、多领域、多层次的格局。根据地区安全复合体理论的分析框架,东北亚环境安全复合体的基本结构包含边界与无政府状态、物质结构与社会结构等多个方面。该复合体包含中、日、韩、朝、俄、蒙等六个主权国家,呈现出典型的无政府特征。物质结构是以中日韩三国为核心的多极、标准安全复合体;社会结构中存在竞争与合作并存的安全特征。同时,该复合体存在国家层次、区域层次、区域间层次以及全球层次等四层安全动力,其中国家层次和区域层次起支配性作用。目前东北亚环境安全机制仍属于弱安全机制状态,应把加强机制化建设作为发展的中期目标。东北亚环境安全合作中存在着制度化程度较低、行为体层次单一以及环境区域认同不足等障碍因素,各国应努力提高制度化水平,积极发挥非国家行为体的作用并不断深化环境区域认同,为建设区域环境共同体不懈努力。总之,环境安全问题是东北亚地区安全保障的核心议题之一。通过积极推动敏感度较低、合作可能性较大、“低政治”领域的环境安全合作,可以淡化该地区长期存在的传统安全竞争,推动“高政治”领域的矛盾冲突的缓解,可以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