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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遵循历史与逻辑的统一,从现实与理论两个角度分析了张载的修养论。作者以宋代社会现实为背景,从天道观到人性论再至成圣之道最后是境界论,依次阐述了张载的修养论。
宋代以降,儒门淡泊。佛道二教在义理上的发展严重威胁了儒学的地位。儒学天人合一之本义隐而不发,正如张载所批评的“蔽于人而不知天”。如此儒学自然无法满足人们对于人生终极意义的追寻。在此形势下,张载应佛道之挑战、纠汉儒之偏弊、重建儒家的形上追求。
就修养论而言,张载先以人性论由天到人,又通过诚由人及天,从而达到天人合一。张载以太虚本体与气相即不离为根据,以人性为纽带,将纯然至善之天道下贯至现实人生万物。具体而言,太虚本体与气通过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下贯至现实人生,发用为圣人之心和凡人之心,同时又表现为德性之知和见闻之知;生而为人当求为圣贤,合德性之知与见闻之知,大其心,尽物穷理,在穷理过程中要守礼重行,尊德性与道问学并重。只有这样,才能穷理尽性而至命,最终达到与天为一,实现存顺没宁的圣贤情怀和民胞物与的理想社会。
首先,构建太虚天道思想,彰显天人合一之本义是张载纠偏造道的第一步。太虚即气,在此即应该理解为不离。由此,太虚天道的本体论与气生万物的宇宙论并行而建,本然角度的太虚到实然角度的气立体地呈现了宇宙世界。
其次,张载以人性论论证了人成圣的可能。“凝释虽异,为物一也。受光有小大昏明,其照纳不二也。”天道本体与生化之气分别下贯至人生现实,生而为人都有纯然至善的天地之性,只是彰显的程度不同而已。只要不断朝天地之性复归、体认天理,那么“至于道德,则在己求之而无不得者也”。
再次,横渠认为修养为学当以心求,从即物穷理入手,要虚其心、合内外之知也即综合德性所知与见闻之知,方能大其心;大其心方能尽物穷理变化气质,进而尽性以至于命。同时张载强调在为学修养的过程中要注重实践,既须道问学又要尊德性。
最后,张载修养为学的最终指向是与天为一的圣贤境界,与天为一是圣人的根本特点。在他看来,只有尽物穷理尽性至命才能视天下无一物非我,真正达到民胞物与的境界。圣人天地所生,洞穿生死,“尽性然后知生无所得死无所丧”,面对人生中不同的际遇存顺没宁。
张载的修养论由于历史的原因和儒学内部的发展具有以下两个特点:第一,其修养论重视过程,在一定程度上,过程就是境界。第二,其修养论顺应了学术下移的趋势,具有平民化的倾向,体现了张载的淑世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