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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农村人口向城镇转移是当前发展中国家经济转型期较为显著的人口流动与社会经济发展现象。对正处于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与经济转型期的中国来说,农村劳动力的非农就业及乡城转移为快速城镇化发展及加速工业化进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将是未来中国成功实现高水平城镇化与工业化及社会经济和谐发展目标的重要内容。然而,目前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多表现出只转移不迁移、以个体而非农户为单位进行转移的特征,以及已转移的劳动力仍与转出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与家乡的土地(耕地及宅基地),使其无法永久转移。因而,研究土地因素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的影响,辨别土地因素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决策及永久转移意愿的影响方向与程度及影响路径,从而为制定相关的制度与政策提供理论与实证依据,以消除农村劳动力乡城转移及永久转移的障碍因素,并实现农村劳动力乡城转移的自由抉择。这一方面可以加速中国城镇化发展,另一方面也可以促进中国农村土地的高效利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
本研究在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安徽省含山县、湖北省洪湖市、京山县和天门市为农户调查区域,利用发放问卷和访谈两种调研方式收集基础数据,建立土地因素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影响的Logistic模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和结构方程模型,从基于样本总体及区域比较两个角度出发,剖析土地因素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决策行为及永久转移意愿的影响及其路径。得到如下结论:
(1)土地因素对样本总体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决策行为影响的实证分析表明:劳均耕地资源数量与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存在倒U型关系;耕地细碎化程度与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存在负相关关系;农户是否拥有土地承包经营合同与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存在负相关关系;农户转出耕地行为与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存在正相关关系。
(2)土地因素对各县市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决策行为影响的实证比较分析表明:农户耕地是否拥有承包合同对洪湖市和京山县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均呈负相关关系;农户转出耕地行为对各县市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具有较强的正向推动作用;农户劳均耕地面积及其平方项仅对含山县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概率的影响显著,且呈U型关系;农户转入耕地行为和耕地相对贫困仅对含山县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概率和转移率作用显著,且均呈现负相关关系;住房相对贫困对洪湖市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概率具有负向影响,而对天门市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概率及转移率均有呈正向作用。
(3)土地因素对样本总体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影响的实证分析表明:耕地基础设施条件与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呈负相关关系;土地产权稳定性与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呈负相关关系;农户对农村土地管理政策的了解程度与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呈负相关关系;农户转入耕地行为与其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呈负相关关系;农户所在村耕地流转市场自由程度与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呈正相关关系。
(4)土地因素对各县市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影响的实证比较分析表明:农户对农村土地管理政策的了解程度与各县市农户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均呈负相关关系;宅基地相对贫困程度对含山县和天门市农户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均具有正向影响。农户劳均耕地面积对含山县和天门市农户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具有显著的非线性影响,且在含山县样本中表现为正向,而在天门市正好相反;耕地细碎化程度对洪湖市农户乡城永久转移意愿的影响为正向,而对天门市呈负向作用;耕地基础设施条件对含山县农户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具有正向影响,而对京山县的影响则相反;耕地产权的稳定性仅对京山县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影响显著且具有正向影响;农户对耕地产权的认知仅对含山县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影响显著,且为负向影响;转入耕地行为仅对含山县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影响显著,且为影响为负;农户所在村宅基地买卖自由程度仅在京山县样本中被模型接受,并对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具有正向影响。
(5)土地因素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决策及永久转移意愿的影响路径实证研究表明:农户转出耕地行为与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具有互为因果关系;农户转出及转入耕地行为是内生变量而非外生变量;与基于样本总体的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决策行为Logistic模型实证分析结果相比,原本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的耕地基础设施条件,通过农户转出耕地行为间接的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产生显著正向影响,此外,劳均耕地面积对农户劳动力乡城转移的影响由原先的倒U型关系演变为线性负相关;与基于样本总体的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Logistic模型实证分析结果相比,原本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劳均耕地面积及平均地块面积因素,通过农户转出耕地行为及劳动力乡城转移行为作为中间变量间接的对农户劳动力乡城永久转移意愿产生显著影响,且劳均耕地面积的影响方向为负,平均地块面积的影响方向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