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执政以来,频繁“退群”或“威胁退群”。究其原因,既有研究视角包括国家实力、成本收益、制度制衡和国内政治四种,虽不乏解释力,但也有不足。本文聚焦于影响特朗普政府决策的国内因素,基于观众成本视角解释特朗普政府“退群”的原因。观众成本的构成分为原生成本和建构成本,原生成本指国际制度自身的弊病导致的观众成本,建构成本是特朗普政府通过媒体宣传等方式人为制造的成本。研究发现,观众成本影响了特朗普政府的“退群”决策。观众成本和领导人相互影响,领导人利用国内民粹主义制造观众成本,观众成本反过来也影响领导人的决策。特朗普政府操纵观众成本和“退群”是对外施压和对内争取选票的策略选择,目的在于保证其执政地位。本文认为,特朗普政府“退群”是由于国内“观众”的压力,这些“观众”主要是其支持者,包括普通民众和利益集团等。“退群”会产生国内观众成本和国际观众成本,但是在执政合法性的压力下,国内成本是首要考虑因素。本文假设特朗普政府采取“退群”和“威胁退群”的不同策略与国内观众成本高低相关,而国内观众成本又根据不同作用分为维系成本和退出成本。当维系成本高、退出成本低时,特朗普政府会选择“退群”;当维系成本和退出成本都为高时,结果是“威胁退群”;当维系成本低、退出成本高,“不退群”成为首选;当维系成本和退出成本都为低,即观众成本较弱时,是否“退群”取决于其他因素。本文选择退出以色列利益攸关之“群”和威胁退出《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作为案例。退出和以色列利益攸关之“群”是特朗普政府实施亲以色列政策的一部分,目的是争取国内基督教福音派的支持;威胁退出《北美自贸协定》是特朗普政府经济单边主义的一部分,目的是争取国内民众的支持。以上两类不同“退群”策略的案例验证了本文的假设。观众成本不仅影响特朗普维系还是退出国际制度,也是影响其任期内其他内外政策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