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声音”之所以为女性主义者从叙述学框架的窠臼中发现、并将之分离出来使其成为女性主义研究的一个重要关键词,是因为女性的“声音”一直被“我们的文化”所遮蔽。黑塞小说提供了分析文本性别话语的绝佳场域:一个作为“人类”古老的“精神求索”的主题,一种相对稳定的“对话”结构,一个简单、谱系化的人物序列。本文以文本细读为基本方法,试以叙述学方法作为关照、以女性主义作为分析视角,以“对话”权利/能力作为标杆关照小说中的各类女性形象,分析这些女性如何参与发言、以何种方式和代价参与“精神”的对话、又以何种姿态失去“对话”权利/能力,从而窥探在“精神/事业”这一古老而传统的领域,女性参与构建与“精神对话”有何种可能,将付出何种代价,又如何被排斥于构建与对话之外。通过对这些女性话语方式的解读,进而揭示黑塞小说中的性别话语特征。
“独自”式对话是黑塞小说的一个重要结构特征。在“对话”结构与“对话”权的衡量下,黑塞小说中几乎所有女性形象都可以呈现规律性的序列:持有“对话”权的母亲和女性知己、止于“对话”权的妻子和情人。通过对这几类女性形象和女性角色的分析,以“话语”/“对话”作为衡量的标杆,她们的功能及对话机制逻辑便呈现为某种序列化的规律性:以想象的、象征的形象形塑方式(象征性的“母亲”、作为“精神兄弟”的女性知己)获得“话语”/“对话”权,同时也以现实化的形塑方式(女性的现实生存境遇与角色——年迈母亲、妻子、情人)失落了“话语”/“对话”权。进而揭示出黑塞小说中的性别语言特征:“精神求索”,作为“人类”的精神事业,它是由男性的自我放逐/自我牺牲来实现的。作为女性,若要在这个过程中参与构建、在“求索”事业中发言,必须以象征的、虚幻的方式,或者以“去性别化”也即“性别统一化”的方式作为代价。需要指出的是,本文并无意将黑塞及其小说作为女性主义批判的靶场,以此立论,只是对文学中女性的话语版图的一次呈现,对文本女性“发声”方式的一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