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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在《普罗泰戈拉篇》中提出“德性即知识”命题,随后又在《美诺篇》中首次以怀疑方式重提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德性”与“知识”之间他更真实地侧重于强调哪一个?审视苏格拉底的探索历程就是审视世界历史的哲学转向:“知识”是否高于“德性”?“理性”是否支配“世界”?理解此命题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对苏格拉底执著求索目的理解的深浅,同时体现出苏格拉底在何种程度与意义上被称为“人类的导师”。立足于古希腊哲学“问题”框架和当时政治背景,在“学以致知”的指引下,苏格拉底把雅典民主制的衰落和战争起因归根于道德伦理。为清除智者的思想陋习和治愈战争创伤,把政治理想与赫拉克利特的“一切皆流”思想与巴门尼德的“存在”思想结合起来,力图为人们寻求一种普遍性价值评价标准。从“认识你自己”经“自知其无知”到“德性即知识”的整个探索历程真切地表现苏格拉底在赫拉克利特与巴门尼德之间左右摇摆、无所适从的焦虑——“德性是什么?”。为更好地全面理解此命题的含义和意义,考察重点放在“德性即知识”命题产生根源和苏格拉底整个探索历程上。苏格拉底问题是“德性”问题而不是“知识”问题。通过浅析“A即B”悖论模式解读“德性是什么?”的定义内含,通过分析当时政治现状解读“德性即知识”根源于战争创伤、“神”的观念、智者的陋习和幸福观。在古希腊哲学“存在”问题争端中,苏格拉底重新提出“认识你自己”,从而踏上他的求索之路。苏格拉底整个探索历程即是从“知识→德性→无知”转化的根源。他以“认识你自己”为出发点,以“神谕事件”为诱因,通过与智者的斗争显明:“真正的智慧只是‘神’的财产”,人的智慧是无价值的。这显示出苏格拉底与智者的区别:智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而陷入到“双重无知”,而他虽然“无知”,但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是“单重无知”。清除智者的陋习就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而转向“照料自己的灵魂”。告诫人们“德性”并不是“知识”。没有行动,“德性”无法成为“知识”。苏格拉底在探索中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观点:“善”“恶”的划分,方法原则的转变,“认知”身份的转变和思维方式的转变。“述而不作”的“启示”是他的认知思维发生突破性的进展和飞跃——从言语到行动。哲学思考方法已从“逻辑规则性思维”进展到“自由想象性思维”。哲学思考已不再是“概念性”的理论而是“实践性”的行动而是把思考的道理体验为行动的真理的转变过程。缺乏自由想象力是哲学的悲哀。再谈“德性即知识”命题,“知识”只是属于神的智慧,是一个动态的历史实践进程,这由苏格拉底一生来力证。因此“德性”不是“知识”而是“无知”即“德性即无知”。这主要是因为:一是“知识”在世间不存在(“缺缘的集市”),二是人并不具有“善”的品性(属于“神”的智慧),三是“德性”对自己的“本性”无知(缺乏自我反思精神),四是人是“无知”的存在(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无法把握整体世界)等等。德性是指一个的优良品质和人之为人的本性,也就是“人的本性是德性”。由此这个潜在命题也突显起来即“本性即德性”。相应地对德性的追问就是追问人的本性,就是追问“人是什么?”。“人是什么?”首先表现在个体差异性的“我是谁?”,对“我”的考察是“认识自己”的前提。“认识你自己”就是“德性”。苏格拉底“言语”与“行动”的矛盾是“爱世人”的具体表现。唯有把人与自然和国家、安身立命与政治理想、死亡与世界紧密结合起来才能成为“德性”。“无知”是认知的起点,是“德性”的觉醒。“德性”与“无知”的关系是一体两用,“德性即无知”。写作的意图一方面是为了解除自己在理解“德性即知识”时所产生的困惑,另一方面是结合当前“学习与知识”困境来反思人的生存危机和人生应该怎样生活,为自己过一种合“法”的生活寻求理论上的根据和行为上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