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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至2004年间,中央文化体制改革拉开序幕,上海报业竞争格局突变。
2003年,新闻午报改版,东方早报创刊,青年报改版,新闻晨报大扩版,I时代报改版为免费地铁报。2004年,新民晚报“三改联动”,新闻晚报改版改制,第一财经日报、每日经济新闻相继创刊。
在上海众多媒体改版创刊的背后,都可以看到体制变革的痕迹,看到传媒投资的身影。三年过去,各大媒体改制成败,已初见分晓。
本文主要以新闻晚报改制改版为案例,着重分析报业改制的原因、改制如何推进、改制方案如何选择、改制难点何在,并对上海几大都市报的改制得失进行横向比较,以找出其中的规律。
笔者认为,首先,公司化改制,是报业发展的方向,有助于确立报社的市场主体地位,提升报业竞争力。其次,资本不是慈善家,改制中必须慎重选择战略合作伙伴。第三,对改制也不能过于迷信,它不可能包治百病。改制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资本经营只有在做好传媒产品经营的前提下,才能使报业真正做大做强。第四,员工利益不应成为资本的牺牲品,特别是在当前的改革震荡期,国家对社会稳定的考量,是报业改制中必须认真对待的问题。第五,改制如何推进,也是一门管理艺术,对管理层的领导才能,是一种考验,它需要耐心和智慧,激进地实行改制,往往导致失败。
尽管新闻晚报的公司化改制,取得一定的成功,但它也面临着一些更深层次的“基因障碍”:产权尚不够明晰;公司总经理行政任命色彩浓厚,决定其去留的主要是行政因素而非经营业绩;负责内容生产的报社主编等采编管理层,与经营不挂钩,缺乏激励。这种改制,只能算作一种过渡性方案。
造成这种状况的症结,是国内传媒业流行的“剥离式改制”。由于综合性日报的意识形态属性,根据“党管媒体”的原则,必须确保党对编辑部的有效领导。为此,新闻理论界和管理部门提出了“剥离改制”这一概念,即将报社的编辑部与经营部剥离,前者基本维持原有的事业体制,后者引入现代公司模式。
“剥离改制”的体制弊端,在新闻晚报的公司化改制中,已经有所暴露。如果报业经营公司今后要上市融资,碰到的问题将更多。
新闻晚报经营公司,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整体改制”。而这有赖于国家文化体制的进一步改革,即完善报业的国有资产出资人制度,改进党的新闻监管制度,彻底“管办分离”,因为“党管媒体”不等于“党办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