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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在书、诗、画、戏曲诸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艺术成就,因而臣服了无数后人,甚者愿为门下走狗。但何以徐渭会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几乎所有臣服者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回答:奇。人奇然后书奇、诗奇、画奇、戏曲亦奇。“奇”果真是徐渭在各领域取得巨大成就的真正原因吗?它的内涵又是什么?要揭开这个答案,必须找到徐渭创作各类艺术的共通的真正指导思想。本文分成三个部分来分别论述徐渭艺术观念的形成、内涵以及在艺术作品中的表现,试图挖掘出贯穿徐渭艺术创作内在的精神。
艺术观念是解开徐渭艺术创作实践及艺术风格的钥匙。研究徐渭艺术观念的形成及内涵,知人论世走向艺术家心灵,艺术语境是我们首先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在第一章艺术观念形成的语境当中,又分别从时代的沦丧到价值否定、自杀问题与士意识的挣扎、无定的文学思潮与艺术史走向三个方面来考察明代社会发展到晚期传统儒家思想的失落。王学的兴起一方面形成了心学思潮解放,导致士人走向世俗化和平常化;另一方面作为一种主要因素,与其它因素共同消解了传统士人意识的崇高性,因之晚明士人大多流于自适享受。徐渭不是自适文人,但在“否定”的语境下,徐渭的“理道”不得不曲意而为,这构成了他士人意识挣扎的主要内涵。士意识挣扎纠缠了徐渭一生。徐渭肉体的自杀(虐)、以文自戕等行为可以看作是其士意识的自赎,放浪任诞的人生处世方式可以看作是其对士意识“真我”的坚守。
第二章着重阐述徐渭艺术观念的形成和内涵。徐渭悲苦的个人遭遇及士意识挣扎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苦痛,徐渭企图通过三种方式获得解脱:自杀、寻求思想武器以实现自我拯救、以实践艺术作为情感宣泄途径。九次自杀不遂,时代无法使人看到希望,内心一直处于挣扎的悲剧中,这形成了徐渭的极端视界。由是徐渭转而扣问于禅道,可惜禅道的拯救并没能让他解脱出来。徐渭一直把艺术当成是“理道”追求之外的玩物,即便如此,早年他作为传统文人还是对其有深入的认识。这种对艺术本体的认识,在其个人极端视界的催化下,形成了相应的艺术极端视界。艺术极端视界主要包括三个方面:放浪,艺术即情感,反叛性。所有这些,共同形成了徐渭的艺术观念。艺术观念的内涵主要由四组概念构成:玩与无意天成,言筌论,尚真任情,艺术创新与奇。四者之间构成一个自足的整体,在不同的艺术门类中共同体现为相应的艺术风格。这是徐渭在艺术领域获得巨大成就的真正原因,也是我们考察徐渭书、诗、画、戏曲诸艺术共同的立足点。
第三章分别从书法、绘画、诗歌、文章和戏曲创作四个方面来分析徐渭艺术观念在其中的风格体现,发现在艺术风格上徐渭的各类艺术创作基本保持一致,并且显现出一种互通性和融合性。
通过研究,本文最后得出结论:士意识挣扎是徐渭“人奇”的主要原因,艺术观念是徐渭“艺术之奇”的主要原因。徐渭艺术观念的内涵主要包括四个方面:即玩与无意天成、言筌论、尚真任情和艺术创新与奇。这四个方面也是徐渭在各门艺术中取得巨大成就的真正原因,贯穿了徐渭各个艺术领域的创作实践,成为他创作各类艺术共通的指导思想,也是我们理解和评价徐渭的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