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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贯性”是伽塔里在拉博德精神分析诊所工作时提出来的一个概念,起源于伽塔里在寻找适合于精神病院机制性环境的精神分析方法的过程中:伽塔里一方面致力于打破传统“沙发个体”式的精神分析造成的对权威的狂热与盲目崇拜,一方面积极寻找更为合适的精神分析方法而提出了横贯性概念,用以反对弗洛伊德将“移情”作为纯粹的精神分析方法,成为超越移情的另一个创造性概念。伽塔里的横贯性概念不仅是在他极为丰富的实践基础上的产物,更是他在吸收他人思想精髓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一个综合性概念,并最终发展成为一种理论。如果说精神分析的实践活动直接促进了横贯性概念的提出,那么对前人思想的独具慧眼地有效吸收与大胆融合,成为横贯性发展成为一个理论的重要理论基础。横贯性一词是伽塔里取自萨特《自我的超越性》中的“transversal”,意在将它所包含的多样性、跨越性、异质性以及相互性引入精神分析中,以便将精神分析的可能性尽可能放大,以期更为科学客观地分析精神疾病。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伽塔里从拉康的精神分析方法中剥离出合理的成分,结合语言符号学以及伦理学等理论,使得横贯性理论从开始的纯粹反对以弗洛伊德为代表的精神分析理论、提倡精神分裂分析发展到后来的反对西方传统的等级体系,反对所谓权威的重要理论,成为支持伽塔里思想中关于主体性生产、符号的社会符码化和全球的环境变化三大主要焦点的基础。这一基础成立的合法性,在于横贯性理论所具有的无中心、无规则、无等级体系特征,在于它所提倡的异质性、差异性、多样性和创造性,主张在有着多种力量共同作用的平面上进行自我构建,生成新的主体。在伽塔里庞大的思想体系中,横贯性的生成性尤为重要。它所具有的创造力直接为主体性生产创造了条件,在它的生成作用下逐渐搭建起了主体性生产大厦的整体构架,创造一个庞大的概念体系,成为其不可或缺的部分。文艺理论是构成这个错综复杂的体系的一个重要部分。文学的横贯性将“弱势”引进其中,给了文学发展一个更加开放的环境,这由此成为文学的又一生命动力。从文学中经典的二元对立的消解到文学的自我生成,创作者将文学打造成了一个多产的机器。媒介技术的发展成为这部机器工作的重要动力。它的出现使得文学的横贯性得到极大的提高。文学像是埋藏在地下的根茎,不急不缓,却永不停止钻入周围的土壤的动作,无声无息,在土壤的无尽黑暗中前进着,在每一个无法预测的瞬间与奇迹相遇,又或者在某个特殊的时期,它钻出地尔海姆认为“看进”先于再现,例如,并非因天空中的云朵再现了某个物象所以我们能够从中看到某物,而是因为我们头脑中先有对某物的认知,才投射到云朵上,从而在云中看到某物像。对于“再现”问题本身,沃尔海姆也进行了充分讨论,主要是从“再现”的界限、“再现”的类别以及“再现”的性质三方面来加以分析。地图是否是再现?抽象绘画是否是再现?沃尔海姆将“看进”与再现相联系,否认地图是一种再现,地图运用的是一种读图能力,而非“看进”。同时,他批判了否认抽象绘画非再现这种看法,从而扩大了再现的讨论范围。沃尔海姆将再现分类为“对象的再现”(representations of objects)和“事件的再现”(representations of events),“特殊对象及事件的再现”(representations of particularobjects and events)和“对象及事件的再现”(representations of objects and events)四种。并用“自然主义”、“逼真”、“忠于自然”这些交叉术语来讨论再现的性质。就沃尔海姆“再现”理论体系的构建而言,正如学者刘悦笛所说沃尔海姆在否定贡布里希“错觉论”、批驳维特根斯坦“相似论”的基础上,以艺术家意图为中心环节,建构起他的再现理论体系。 沃尔海姆的再现理论扩充了再现问题的讨论范围、冲破了再现问题讨论固有的模式、并且是以绘画艺术为讨论对象,尤其是独创性的“看进”概念的提出,对分析美学研究转向具有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