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是中国著名小说家,被誉为“语言大师”,其作品享誉全球。在老舍成功的作品创作中,人物对话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当前针对老舍对话艺术的研究多集中于戏剧而忽略了小说中对话的重要性。《猫城记》是老舍于1932年完成的长篇科幻小说,已被译成7种语言。它蕴含浓厚的对话特色,其中对话所占篇幅相当可观,近1/4的文本为猫人与“我”间直接引语式的对话。2012年,它还被改编成话剧搬上舞台。对话之于老舍小说《猫城记》的意义可见一斑。人物对话具有丰富的人际意义。人际意义是Halliday系统功能语法框架下语言携带的三大意义之一,主要由语气和情态实现。针对小说文本中对话的人际意义分析能够反映对话参与者对事物的看法及态度,揭示人物身份地位和性格特征。然而,翻译中不存在完全的对等,汉语与英语在语气及情态层面也存在差异;因而本研究选取《猫城记》及其William和James两英译本为语料,以五类猫人与“我”直接引语式的对话为研究对象,从语气和情态视角统计(Antconc为辅助工具)分析《猫城记》对话艺术及其两英译本的翻译规范。一方面,具体考察源文本五类人物与“我”间对话中的语气选择及情态动词(情态核心)以呈现源文本中对话构建的人际意义;另一方面,就译本与源文本中语气选择及情态动词的使用差异进行追踪分析,探究两英译本对源文本中对话人际意义的再现差异。研究结果表明:(1)在老舍作品中,对话呈现的语气选择与情态动词很好地揭示了人物的地位、性格特点及态度,这一点在《猫城记》中表现突出。在语气方面:政客话语中祈使语气的使用凸显了其权势地位;士兵话语中感叹语气的使用以发泄长期受压迫的痛楚与祈使语气的零使用暗示了其弱势地位。在情态方面:侵略者运用中值意愿情态动词以委婉表达对猫国没有国格的鄙夷;政客特别是老年学者突出运用高值、低值情态动词呈现出他们为达目的能屈能伸的特点。(2)两译者均对语气选择进行了调整转换并对情态动词的翻译采用了显化、弱化及隐化等策略,影响了对源文本对话人际意义的再现。此外,William在对话的翻译中采用增译及意译的手法而James更多地关注与原文句型结构的对照,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两译本对源文本对话人际意义传达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