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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济发展与科技进步,大量有机化合物被合成,用于改善和提高居民生活水平。但是,其中部分化合物随后被证明为环境毒害污染物,潜在威胁生态系统安全和人体健康。例如,有机磷酸酯(OPs)作为阻燃剂/塑化剂广泛用于房屋装修材料、家具、电子电器、纺织品以及塑料制品中;双酚A(BPA)、三氯生(TCS)和邻苯二甲酸酯(PAEs)广泛用于食品包装材料、日用品及其它工业和商业制品中。此外,环境中还存在一大类非有意合成的毒害有机化合物,如多环芳烃(PAHs),它主要来源于化石燃料和生物质的不完全燃烧。环境中广泛存在的这些污染物造成了人体普遍地暴露,也对人体健康带来了潜在的危害。目前已有研究人员通过人体内暴露研究来评估各类污染物的暴露水平和潜在人体健康风险。由于各类化合物的暴露来源和途径不同,对人体作用靶器官也不尽相同,产生健康结局也各有差异。因此,开展人体多种污染物联合内暴露评估研究,对于全面准确评估环境污染对人体健康影响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选取以上五类污染物作为研究对象,包括1)磷系阻燃剂OPs;2)典型的内分泌干扰物BPA、TCS和PAEs;3)传统有机污染物PAHs。以尿液中上述污染物的代谢产物作为人体内暴露的生物标志物,研究普通人群尿液中污染物代谢产物的暴露特征并初步评估人体暴露健康风险。本研究检测的尿液中代谢产物包括:磷酸二酯(DAPs)、BPA、TCS、邻苯二甲酸单酯(mPAEs)和羟基多环芳烃(OH-PAHs)。 1)①基于自动SPE技术耦合LC-MS/MS分析手段,建立了尿液中7种OPs代谢产物(DAPs)的分析方法。除了DEP外(17.8±1.5%~36.2±2.0%),其他化合物的回收率均在60.5±13.5%~104.0±1.7%之间。各目标物的检测限为0.005~0.2μg/L,定量限为0.02~0.5μg/L。使用柱容量较大的液相分析柱对目标物进行色谱分离,可显著减少基质干扰,提高氯代OPs代谢物的检测灵敏度。②采用自动SPE技术结合LC-MS/MS,建立了联合检测尿样中BPA、TCS和10种OH-PAHs的分析方法,各化合物的回收率在76.8±11.0%~108.0±7.2%之间,检测限为0.005~0.3μg/L,定量限为0.02~1μg/L。该联合检测的方法增加了污染物的检测通量,适用于大样本量尿液的快速分析。③借助同位素稀释法和自动SPE-LC-MS/MS分析技术,优化和完善了尿样中的10种PAEs代谢物的分析方法;化合物的回收率在72.5±13.5%~112.8±7.9%之间,检测限为0.06~1μg/L,定量限为0.2~4μg/L。本研究建立/优化的三个分析方法,对多数目标化合物均显示出良好的回收率和重现性。方法简便可行。 2)在广东省普通人群尿液中检出了主要的OPs代谢物、BPA、TCS、OH-PAHs和PAEs代谢物,其浓度水平范围(中值)分别为0.11~14(1.1)μg/L、<LOD~484(1.1)μg/g crt(肌酐)、<LOD~33(0.16)μg/g crt、0.91~100(7.3)μg/g crt和8.9~1928(157)μg/g crt。BCEP、DBP和DPhP是主要的OPs代谢物,2-NAP和1-NAP是主要的OH-PAHs,mnBP和miBP是主要的PAEs代谢物。与人口统计学调查信息的相关性统计分析结果表明,居住城市(广州、中山和清远)和地区(城市和农村)、居住地周围潜在的污染源(生活垃圾处理站、交通尾气、工厂等)、就业与否、饮酒以及吸烟与否等因素会影响部分污染物的暴露与代谢。 3)通过尿液中污染物代谢产物的浓度,估算不同污染物人体每日摄入量。结果显示,本研究人群每日摄入的OPs、BPA、TCS、PAHs(仅包括萘、芴、菲和芘)和PAEs的范围分别为26~2125、<0.39~822、<0.080~128、60~10158和66~59438ng/kg bw/day。采用非致癌风险危害商值法(HQ或HI值)对普通人群的暴露健康风险进行评估,结果显示部分人群面临PAEs暴露所致的潜在不良健康风险,而暴露于OPs、BPA、TCS和PAHs尚未导致潜在风险。依据各类化合物的累积风险商(HI值)对其暴露健康风险进行排序为:PAEs>OPs>PAHs>BPA>TCS;就化合物单体而言,DEH-P、TCEP和DnB-P的HQ95th值均大于0.1,表明从目前人群摄入的这些化合物水平以及化合物的毒性效应来看,需对普通人群暴露的DEH-P、TCEP和DnB-P三个化合物进行重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