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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永恒的哲学课题,自古希腊以来至今,“什么是时间”这一问题始终困扰着人类。在时间问题上,海德格尔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意识到时间问题的困难在于它与哲学所思之根本——存在内在地联系着。在海德格尔看来,时间的命运与存在的命运,进而和整个形而上学的命运、哲学的命运乃至人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他之前的西方哲学存在这样一个缺陷:存在由时间所规定,但是时间问题向来未予深究,因而存在问题就向来被遮蔽在晦暗之中,这导致了对存在的遗忘。因此,他为自己提出了这样一个任务“对时间进行阐释,表明任何一种存在之理解都必须以时间为其视野”。
海德格尔试图借助胡塞尔的现象学的方法,在批判地继承并发展康德先验时空观、胡塞尔内在时间意识以及神学思想下,建立存在论现象学的时间观来承担这样一个伟大而长远的任务。
以《存在与时间》为代表的早期著作中,海德格尔认为时间性就是此在存在的意义。这样的时间性,在此在的分析中得到显示:此在在世的方式有三种,即现身、领会与沉沦,分别对应于曾在、将来和当前三种时间性。此在的这三种在世方式具有内在的统一性,这一整体的能在即是操心,而其统一的基础则在于先行到死。死是此在最本己的可能性,它同时创造并显示了“走向自身”的“将来”、“返回自身”的“曾在”和“让……来照面”的“当前”。它们的共同特征是“绽出”,即“出离自身”。时间性在本质上是绽出的,时间性不存在,时间性到时,而时间源始地作为时间性的到时存在。以将来为首要现象的绽出—到时的时间奠定了海德格尔现象学的时间观乃至整个存在论的整体框架。
由时间性来阐释此在具有明显的主观唯我论特征。从30年代初起,海德格尔的思想实现了“转向”:在更加源始的意义上思“存在之真理”,即在澄明与在场性中思存在与时间。而此一思将我们带到“本有”之处,本有就是给出时间与存在的“它”。存在,在居有中被遣送的让在场,在居有中被达到的时间。存在与时间为本有所居有。本有是存在与时间的可能性条件,但是本有本身具有自行归隐的本性而不可思。
从存在的真理是遮蔽与解蔽的统一来看,由绽出的时间性向为本有所居有的时间的转向是一种“返回步伐”,是对有待思的东西的自行趋近的开放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