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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市化迅速推进,已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城市的数量、人口规模和经济实力均大幅增长。那么,中国城市对劳动、资本、土地、技术、创意等生产要素的集中,会带来怎样的经济影响?本文从“外部性”这一视角出发,来考察中国城市集聚产生的经济效应。城市集聚与劳动生产率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利用2003-2011年中国204个城市面板数据,建立空间计量模型考察经济集聚对城市劳动生产率的影响。研究发现:控制了资本存量、产业结构、人力资本、财政支出和基础设施等因素后,经济集聚对城市劳动生产率有显著为正的作用;作用强度在城市间存在差异,东部城市经济集聚的劳动生产率效应强于西部城市,弱于中部城市;邻近城市的劳动生产率会相互促进,即存在劳动生产率的空间溢出,这在东部城市中最为明显。中心城市集聚服务部门,外围城市集聚制造、采掘、建筑等生产部门的城市功能专业化会促进经济增长吗?利用2003-2011年长三角城市群16个城市面板数据,估计城市功能专业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发现:控制了人均资本存量、人力资本、政府行为、外商直接投资等变量后,城市功能专业化对经济增长存在显著为正的作用;服务功能专业化的增长效应强于生产功能专业化。城市集聚所产生的正外部性,是否促进了制造业增长?利用长三角城市群2003-2011年21个行业面板数据,估计制造业集聚的增长效应。研究发现: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的专业化水平和空间集中程度都存在下降趋势;控制了资本增长率、城市群规模等变量后,专业化水平会促进制造业增长,而空间集中程度对制造业增长有抑制作用;制造业集聚的增长效应主要集中在非资源依赖型行业,在资源依赖型行业并不显著。城市创意阶层集聚是否有利于创新?针对这一问题,构建创意者居住选择模型,揭示了创意阶层集聚通过技术外部性推动城市创新的理论机制,并利用2007-2012年20个大城市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全样本估计中,控制了人力资本、外商直接投资、对外贸易等技术外部性变量及其他环境变量后,创意阶层集聚显著促进了城市创新;对城市、时期子样本的回归显示,创意阶层集聚与城市创新间的因果关系具有稳健性;利用气温作为工具变量处理创意阶层集聚的内生性后,估计结果仍然稳健;基于回归的夏普里值分解表明,创意阶层集聚与人力资本同为推动城市创新的最重要因素。城市集聚是否推动了城市的出口扩张?利用2005-2011年中国204个城市数据,构造联立方程模型处理内生性,发现了城市集聚和出口相互强化、相互促进的共生机制。研究发现:城市集聚产生的外部性有利于出口,而出口扩张也会推动进一步的城市集聚;城市集聚和出口的共生机制在东部城市最强,中、西部城市集聚的出口效应显著为正,而出口的城市集聚效应不显著;2008年金融危机后,外需不振使出口的城市集聚效应逐渐减弱;城市集聚和出口的共生机制在大城市比中小城市更为强烈。城市集聚特征是否会影响企业的区位选择,进而导致产业层面的进一步集聚?利用2003-2011年中国35个大中城市数据,考察城市的产业多样化、产业专业化对文化产业集聚的影响。研究发现:在控制了产业结构、人力资本、基础设施、产业政策等变量后,产业多样化对东、中部城市文化产业集聚有正向影响,对西部城市影响不显著,而产业专业化抑制了东部城市的文化产业集聚,促进了中、西部城市文化产业集聚。本文结论表明,合理利用城市集聚所产生的外部性,有利于中国城市经济的健康发展。城市经济政策应把握以下原则:充分利用正外部性,实现集聚发展;调整区域政策,在集聚中走向平衡;促进城市群分工,实现区域协调发展;重视创新创意,提升城市品位和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