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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化改革的进程中,地区性私营企业发展模式呈现出较大的差异,原因何在?在私营经济的政治地位和法律地位得以确立后,为什么有些地区的私营经济仍然不能快速发展?一般来说,私营经济的发展受地区性的经济多样性(内资和外资规模,私营和国有的数量)、地理位置、交通状况、资源秉赋、历史文化传统、社会基础设施、政府的支持力度、政府的政策导向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本文认为,地方政府与私营企业之间的互动是影响私营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
本文提出,在中央政府的政策框架下,地方政府或者放大自主权支持私营经济发展,或者谨小慎微,甚至固守陈规使私营经济错失发展良机;私营经济在外部制度环境的制约下,面临着主动利用政策与被动适应政策的双重选择。双方的策略互相影响、互动演化,从而使地区经济的发展模式产生差异。这是本文的创新点之一。
在企业家可以自由流动的假设下,通过把企业家的能力分为生产创新能力和政治关系能力,把企业家的努力分为生产性努力和非生产性努力,论证了在不同的政府规制条件下(规制完善、规制不完善和规制俘获),企业家的选择及对地区性私营经济发展的影响。这是本文的创新之二。
地方政府通过政策体系影响企业家的非生产性努力程度。如果地方政府为最大化自身经济收益而增加企业家的非生产性努力程度,地区的私营经济将会陷入低水平的发展陷阱;如果地方政府降低企业家的非生产性努力,本地区的企业效率更高,还会吸引其他地区的企业家进入本地市场创业,使地区的私营企业发展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双方的收益互相促进。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了双重路径依赖的制度变迁机制。这是本文的创新之三。
本文的模型分析表明,在政府规制俘获的条件下,企业家的能力选择机制发生扭曲,政治关系能力不足或者不具备政治关系能力的企业家进行创业的可能性减小。政治关系能力在企业的发展中所具有的重要作用,会促使企业家主动建立关系网络、诱导企业家关系能力的发育,对私营企业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本文阐述了地方政府规制质量对企业家能力选择机制和能力培育方向的作用,这是本文的创新之四。
本文对政企互动与私营经济发展路径进行了案例分析和实证检验。通过探讨四个不同私营企业的发展轨迹,证明了在外部制度环境不完善的情况下,企业家的政治关系能力对已经成长起来的私营企业的发展机会和发展空间有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如果企业家的政治关系能力使资源发生倔私性配置,甚至与地方政府合谋利用制度设计的漏洞获取利益,则地区性私营经济的发展将陷于徘徊,甚至停滞状态。本文从实证的角度检验了:政府规制完善的地区,私营经济的发展较快:政府规模过大或机构设置不合理、对经济的干预较多,将对私营经济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私营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地区企业家精神的活跃程度均对私营经济的发展有显著的正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