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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道格拉斯被认为是最早从社会科学角度对风险进行研究的学者,开创了风险的“文化”研究视角。本文通过对道格拉斯相关著作的文本分析,检视其所开创的风险文化分析传统,以图为我们理解当下的风险提供理论资源,并在目前喧嚣的风险话语中为文化分析给予恰当定位。
何以有的危险被视为风险,有的却被忽视?道格拉斯认为,风险是通过社会过程形成的,是选择性关注的结果,是一种集体构念。简言之,风险是“有关未来的知识与在最期盼的前景上所持共识的共同产物”。道格拉斯把自己的风险文化分析,界定为一种感知社会学研究。在她看来,社会过程和群体动力决定着个人对风险的态度,共享的社会价值影响着人们对风险的认定。利用“格栅/群体”图式,道格拉斯分析了不同类型群体(或文化类型)的风险感知,并坚持一种背景论的立场,反对个体心理学的解释。
所谓背景论立场,就是强调风险背后的道德和政治因素。这种视角把焦点放到影响风险感知、选择和接受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上,不仅确立了风险的本体论地位,而且可充当其他风险研究取向的一把“伞”。格栅/群体分析作为一种理想类型,可以有效地启发我们对风险进行一种文化类型学的分析。
虽然道格拉斯开创了从文化角度研究风险的新领域并取得了丰硕成果,但这种视角获得整个学术界的承认,还赖于其他学者的努力,尤其是汤姆森、雷纳和拉什等人,他们实践并发展了这种传统。特别是拉什从道格拉斯著作中发展出“风险文化”的概念,以图取代贝克的“风险社会”。当然,对于风险的文化分析视角之解释力的局限和不足,本文也略有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