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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颁布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大力吸引外资进入,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FDI为主要推动力量的制造业发展是中国外向型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而制造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其生产率增长处于一个较高水平。那么,FDI对中国制造业技术进步贡献有多大?FDI技术溢出是否存在?其溢出渠道是什么?这些溢出渠道如何提高中国制造业的生产率?哪些因素影响了其溢出?以上问题的研究有助于厘清FDI技术溢出与中国制造业生产率增长之间的关系,也是本文整合相关理论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本文首先归纳了现有关于FDI技术溢出效应的存在性、FDI技术溢出影响因素以及FDI技术溢出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并总结了有待改进的地方。其次,阐述了中国FDI的总体概况、进入方式和行业分布,分析了中国制造业的发展水平、研发情况以及全要素生产率演变规律,并从市场体制、外资鼓励政策、金融市场效率和经济开放度四方面分析了中国制度发展现状。再次,从理论层面分析FDI促进中国制造业生产率提升的渠道以及制度因素对FDI溢出的影响机理。然后,使用2003—2016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制造业数据,构建固定效应模型,分别从省份层面和行业层面考察了制度视角下FDI技术溢出对制造业产出的影响。此外将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分解为生产率、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三个指标,构建动态面板模型,使用系统GMM估计方法检验了制度视角下FDI技术溢出、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最后,总结全文结论并根据研究结论为中国各省份提供改善制度水平和促进FDI技术溢出的相关政策建议。本文的实证研究结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1)通过省份层面的实证研究发现,FDI显著阻碍了内资企业总产出的增加;市场体制因素、外资鼓励政策显著正向调节FDI技术溢出;金融市场效率、经济开放度显著负向调节FDI技术溢出。(2)通过行业层面的实证研究发现,FDI对内资企业总产出的产生了负向技术溢出。市场体制显著促进了 FDI技术溢出,外资鼓励政策对FDI技术溢出的正向作用不明显。(3)通过全要素生产率分解指标的实证检验发现:从FDI技术溢出的检验结果看,FDI对制造业生产率产生了显著的正向溢出,对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的提升的正向作用不显著。市场体制对FDI对制造业生产率、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的正向调节作用不明显。外资鼓励政策对FDI对制造业生产率的溢出产生了微弱的负向影响。从FDI水平溢出的检验结果看,FDI通过水平关联对制造业生产率和技术效率产生积极的水平溢出,对技术进步产生了消极的水平溢出。市场体制、外资鼓励政策显著正向调节了 FDI对制造业生产率和技术进步的水平溢出。从FDI前向技术溢出的检验结果看,FDI对制造业生产率和技术进步产生了消极的前向技术溢出,对技术效率产生积极的前向技术溢出。市场体制和外资鼓励政策正向调节了 FDI对制造业生产率和技术进步的前向溢出;从FDI后向技术溢出的检验结果看,FDI对制造业生产率和技术进步产生了明显的消极负向溢出,对技术效率产生了微弱的正向溢出效应。市场体制与FDI后向溢出的交乘项正向调节FDI对生产率和技术进步的后向溢出。外资鼓励政策与FDI后向溢出的交乘项显著促进了 FDI对制造业技术进步的后向技术溢出。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1)本文梳理了制度因素对FDI技术溢出的影响机理,并实证检验了制度视角下FDI技术溢出对中国制造业生产率的影响,补充了现有关于制度因素对FDI技术溢出影响的文献。(2)本文将FDI溢出分解为水平溢出、前向溢出和后向溢出,分别检验了制度因素对这三种溢出渠道的影响,弥补了现有未区分溢出渠道研究制度因素作用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