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讨论的是福柯和德里达就《疯狂史》展开的辩论,该辩论有两个交锋点,一是《疯狂史》“大禁闭”一章开头,福柯认为笛卡尔在第一沉思中排斥了“疯狂”,德里达认为没有。二是就书写《疯狂史》涉及的语言问题,福柯是否能够如其在前言中所说,书写一部疯狂沉默的历史,让“疯狂开口说话”。对于第一个交锋点,笔者试图在介绍完二人的关键论据之后,通过梳理笛卡尔的沉思来回应两人,福柯对沉思主体不能疯狂的诠释非常重要,但笛卡尔没有排斥疯狂;同时,德里达将前“我思”理解为疯狂的状态,说“我思故我疯狂”也是一种创造。对于第二个问题,笔者主要围绕《疯狂史》和两位哲学家的其他作品,比较二人在语言、理性、真理等问题上的差异,来理解“疯狂开口说话”涉及的难题。福柯后期修改了曾在《疯狂史》中流露的、对把握更高真理的企图,对于不可达及的“他者”之思,我们不能径自越过界限到达理性“外部”,甚至一旦说边界就预设了“界外”的存在,但我们还可以僭越的方式来追求它们,“僭越”行为与“界限”螺旋般地相互包裹、一同前进,这正是巴塔耶式作家们孜孜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