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研究日耳曼法兰克王国和匈奴国家从部落联盟时期的传统政治制度转向早期国家制度的变迁过程。本文发现,制度从无到有、从有到变的变迁过程是一个长期累进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引起制度变迁发生的原因不仅有路径依赖理论强调的“偶然性”因素,还有制度承续和制度互动因素的影响。法兰克王国和匈奴国家在构建早期国家制度时,均以部落联盟时期传统政治制度为蓝本。这使得双方的国家制度具有明显的路径依赖特征,新制度中总是或多或少的包含着旧制度中的部分要素。换言之,新制度是在承续旧制度的基础上产生的。路径依赖使得即使当部落联盟时期的传统政治制度不能有效维系国家形态时,两国的制度设计者依旧是参照这一蓝本来重构国家制度的。就法兰克王国而言,一方面,法兰克人以村落为治理单位的传统政治制度难以有效管理城镇。另一方面,法兰克王国成立初期并未改革土地制度,人们依然按照罗马时期的方式对土地进行占有和买卖。简言之,罗马制度转为一种非正式制度长期与法兰克正式的国家制度进行竞争,并使得法兰克王国最终实施采邑制改革。就匈奴国家而言,内附时期匈奴具有较高的自主性,他们只是借用汉制来管理农地,未曾改革自身的传统政治制度。汉赵政权建立后,匈奴选择融合汉朝制度,采取“胡汉分治”的方式统治领地,构建了全新的国家制度。由此看来,无论是法兰克王国还是匈奴国家,它们最终所形成的国家制度都是原有国家制度与其他国家制度进行竞争或融合的互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