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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以其名言“我是无赖派,我要反抗束缚”闻名日本文坛,以他为代表作家的无赖派文学引发了二战后日本文学对战争的反思以及对人性的思考。太宰治的作品多着重于剖析人性和偏执于对死亡的书写,其代表作《人间失格》更是凭借灰暗的笔调和惨烈的心理独白登上了日本懦弱美学的高峰。虽然《人间失格》的前期先行研究中,大多学者着眼于研究太宰治对死亡的执迷并为之贴上懦弱,胆小,敏感等标签,但是,后期出现的研究也逐渐从其作品中窥得零星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然而,笔者在基于文本分析的基础上,通过分析太宰治本人以及《人间失格》的主人公大庭叶藏的心理与内在精神,挖掘出其颓废的厌世观背后的精神内质与其作品中隐性的存在主义痕迹。《人间失格》表面上通过大庭叶藏多次自杀与沉溺烟酒的经历呈现出阴暗颓废的气息,但是,实际上作品背后却隐含了对生的向往和表达了对世界的求爱。本论文通篇分为两个部分。首先,从构成大庭叶藏精神虚无的因素入手,阐述《人间失格》表现出来的颓废和阴郁气息。具体为“他者”的心理状况,罪意识的形成与发展,“转向”后遗留的背叛者自觉,以及“多余人”的自我认定,这四个因素贯穿大庭叶藏的一生,不仅让他的精神世界处于极端紧绷的状态,也让他的心理特征显露出敏感多疑懦弱的特性。这样的精神世界和内心特征将他隔离于“正常”的世界,他的痛苦与厌世催生了内心对死亡的向往。第二,论及《人间失格》中的隐性的存在主义痕迹。萨特存在主义的兴起和《人间失格》的写作时间大致相同,且都是在战争后满目苍夷的社会现实中孕育出来的。其中,大庭叶藏对烟酒药物的沉迷是对萨特存在主义的“恶心”的具体化;他的“道化精神”又与存在主义的“荒谬”有某种内在联系;他游离世人之外的生活方式又与海德格尔所说的超越沉沦的向死存在不谋而合。《人间失格》中大庭叶藏的形象历经多年的研究从虚无走向无畏的过程,是太宰治文学内在精神的重新发现。本论文将《人间失格》与存在主义哲学的理念相结合,旨在挖掘太宰治潜在的精神特质和揭示太宰治以“示弱”的方式表达强有力的抗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