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与社会的二元对立并非是到所谓现代——民族国家时才凸现的，从传统中国的国家权力构成来看，国家始终试图通过各种选官制度来防止社会向国家权力渗透。一般而言，在社会未发生剧变之际，选官制度依然是国家官僚来源的主要方式。1905年科举制的废除，使得传统官僚的来源途径被切断。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虽然也一度确立了以文官考试为主要方式的选官制度，但是中央官僚的来源却并非从考试而来。在这种情况下，传统社会中的地缘、血缘、学缘、姻亲以及朋友，僚属等私人关系在官员的选任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近代中国社会漫长的变迁中，北洋政府在官员的选任上也越来越专业化，学生、军人以及前清的旧官僚成为中央政府官僚社会构成的主体。军阀与专家，政党与派系相互交错，使得当时的政局异常复杂。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种变换芜杂的政治环境中，北洋政府的官员队伍在总体上还是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但同时也造成了北洋政府中央官僚构成上的吐故无力，纳新不足，成为当时行政效率低下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