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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效的市场经济体系下,不能放任政府规模的随意膨胀,为此,如何有效约束政府规模便成为国内外学者共同关注的课题。本文基于财政分权的视角,在对建国以来我国分权式财政体制的变革路径进行梳理的基础上,首先剖析了中国式分权体制下引发的地方政府间不同形式的经济竞争;其次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分析了Brennan和Buchanan(1980)提出的“怪兽理论”在中国的适用性问题;最后本文提出了优化政府规模的相关政策建议。本研究得出如下基本结论:
本文从理论上分析“怪兽理论”的作用机制,发现“怪兽理论”效应的有效发挥必须严格满足如下两个条件:第一,作为政府财政收入来源的辖区内组织和居民可以跨区域自由流动;第二,地方政府支出全部来源于地方政府自有收入,地方政府的收入分权和支出分权必须相互对应。运用《中国统计年鉴》中的相关数据对历年来我国地方政府的规模变化进行描述性分析,发现我国地方政府规模仍处在不断膨胀的状态,但膨胀规模存在显著区域差异。
通过对分权视角下的地方政府间竞争与地方政府规模关系的理论和实证分析发现:第一,中国式财政分权体制的核心内涵是集中式政治体制约束下的财政分权。在我国财政体制的不断变革下,我国财政体制呈现出收入分权与支出分权不对称,支出分权显著大于收入分权的特征。在这样的财政制度安排下,地方政府面临着严峻的财政压力,为履行各项财政支出责任,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规模呈现不断膨胀的状态。第二,我国分权式财政体制并没有有效发挥对地方政府规模的约束效应,“怪兽理论”在我国不成立;来自中央政府的转移支付和中央政府维护政治体制稳定性的决心激励了地方政府规模的不断扩张,“粘蝇纸”效应和“财政垂直不均衡’效应在我国显著存在。
我国集中式政治体制和分权式财政体制的有效融合使地方面临政治竞争和经济竞争的双重竞争压力,在基于经济绩效考核的政治竞争约束下,根据各地区不同的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条件,各地方政府展开了以税收竞争和财政支出竞争为主要形式的政府间横向竞争。对分权视角下地方政府竞争方式选择和地方政府财政支出规模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地方政府间的税收竞争有助于发挥我国分权式财政体制对地方政府规模的约束效应,地方政府间的财政竞争不仅无助于发挥我国分权式财政体制对地方政府规模的约束效应,而且存在对地方政府财政支出规模扩张的正向激励。对控制变量的实证检验再次验证了应严格约束地方政府规模过度膨胀的选择。
优化我国地方政府规模的主要对策包括:改进对地方政府的绩效考核制度,实行多元化的绩效考核制度;提高地方政府官员素质,提升地方政府治理能力;合理安排中央-地方政府间的收支责任;优化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结构,提高地方政府财政支出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