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婚恋是世界性的故事类型,人蛇婚恋是其类型之一,包括蛇男与凡女婚恋及蛇女与凡男婚恋两种形态。蛇郎蛇女故事被列入民间故事类型,分别为AT分类法的433型和507C型。中华民族的蛇文化传统源远流长,而蛇妖与人类之间的婚恋形态呈现在小说作品中,亦是不绝如缕,其中尤以白蛇传故事的演变最为广泛持久,故此开展古小说中的人蛇婚恋母题研究是很具价值的。同时,魏晋南北朝是中国文学史上的自觉时代,而明代《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奠定了人蛇婚恋小说的巅峰时代,后期人蛇恋文本俱是在此基础上的敷演,故而人蛇婚恋小说的文本梳理和研究,其时间段选定在魏晋至明代。魏晋至明代的人蛇婚恋母题小说的24篇文本主要见于《太平广记》、《夷坚志》、《青琐高议》、《夷坚续志》、《清平山堂话本》、《三言》、《情史》这七部著作中。其中,蛇男类型的小说有11篇,蛇女类型的小说有13篇。人蛇婚恋题材包含了丰富的文化、民俗学、宗教、社会思潮、两性文学等诸多因素。人蛇婚恋母题小说的角色、情节、主题,均具有共通性。本文以文本为研究起点,从母题角度入手,在文本钩稽的基础上,同时对人蛇婚恋小说中所体现出来的建构、民俗、宗教和两性文学进行了简单的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