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小说一般是指记录个人成长过程的小说。作为乔治·艾略特最具自传性质的作品,《弗洛斯河上的磨坊》一直被认为是典型的成长小说。但是过去的绝大多数批评家几乎都只关注小说女主人公玛姬的成长经历,而忽略了书中的男主人公汤姆和他的成长经历。 在笔者看来,汤姆的成长经历是我们理解这部小说时不可或缺的部分,而对于其成长经历的特殊性(这里是指与普通青少年的成长过程相比而言)和成因的研究则有利于我们更深刻地体会乔治·艾略特的“才智”。所以在论文的第一部分,笔者尝试从时间和空间两个视角切入去勾勒这种特殊性,即汤姆成长过程中的局限性。第二部分则着重探究了这种局限背后的原因:根据雷蒙德·威廉斯提出的“情感结构”概念,艾略特的个人经历和她所处的特殊的社会环境不仅导致了“可知群体”的危机,也突显了艾略特本人的“需求强调”—某种与她同时代的作家对当时社会的普遍感受。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关注汤姆是十分必要的,但是为了充分理解艾略特的伟大之处,我们必须同时结合玛姬的经历,看出两者之间的“平衡”关系,这也是论文最后部分所讨论的内容。必须指明,这里的“平衡”有别于哥德曼曾经提出的概念,更大程度上是代表一种互补关系,也就是说,兄妹俩的经历的相互融合使整部小说成为当时社会中比较完整的成长小说。笔者从两个层面剖析了作者的这一创作手法:首先结合有关青少年成长目标的基本理论表明两人的成长经历实际上相互补充,然后通过对结局的分析,指出如果兄妹两分别代表了“事实群体”和“意识群体”,那最后的死亡不仅证明了这两种群体的脆弱性,也再次强调了在当时的历史转折时期个人和社会是无法取得和谐的关系的。对于这个事实的深刻认识正是艾略特的“才智”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