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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女作家伊莎贝尔·阿连德以一部处女作《幽灵之家》开启了拉美文学的“后文学爆炸时代”,作品中迷人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和惊人的表现力,最为让人惊叹。但在拉美文学视阈中,由于《幽灵之家》问世当年,正是加西亚·马尔克斯摘得诺贝尔文学奖之时,使得人们很容易将这部作品与加西亚·马尔克斯那部蜚声世界的名作《百年孤独》发生联想,被认为是对《百年孤独》的攀附与模仿,阿连德还被冠以“穿裙子的加西亚·马尔克斯”之称,其中不乏讽刺意味。多年来,在对阿连德进行译介的新闻、书讯和书评中无一例外必将“穿裙子的加西亚·马尔克斯”视为阿连德最有号召力的代称。在国内寥寥数篇对阿连德的研究论文中,也是言必称此句,对阿连德的研究只集中在其魔幻现实主义色彩上,落入到理论研究的窠臼之中,不免让人产生理论上的惰性。本文希望突破魔幻现实主义框架的桎梏,力求对阿连德小说的叙事艺术进行较为全面和深入的探析。本文立足于对《幽灵之家》的文本细读之上,选取三个典型角度,对其叙述艺术魅力进行深入挖掘。第一章从女性叙述声音出发,分析阿连德如何利用叙述声音策略,来建构女性叙述权威。《幽灵之家》文本的讲述者是阿尔芭和克拉腊,二者构成了流畅的阿尔芭——克拉腊女性叙述,但是真正为这个女性叙述发声的叙述声音既不是阿尔芭,也不是克拉腊,而是一个属于作者型叙述声音的外部——异故事型的叙述者。作者型的叙述声音可以为作者的虚构创作带来权威性,使叙述声音更具有可信度。第二章从男性自述声音的特点出发,分析阿连德如何利用个人叙述声音策略,叙述声音的不可靠性,以及直接引语的使用等,来解构男性叙述的权威。相对于女性叙述使用了作者型叙述声音,男性叙述则是由个人型叙述声音来完成的,整个男性叙述还带有明显的不可靠性,消解了男性声音的权威性,又进一步丰富了整个文本的叙述。第三章选用空间叙事的理论,对《幽灵之家》的空间叙事进行分析,揭示隐藏于其中的两性象征意义和话语内蕴。《幽灵之家》着重塑造了三星庄园和街角大院两个空间地点,两个地点带有鲜明的性别色彩。三星庄园由男性特鲁埃瓦控制,强调秩序与权威,命令与服从;而街角大院,则是由女性克拉腊作为支柱,呈现平等、自由和无序。三星庄园和街角大院的空间关系,对应着特鲁埃瓦和克拉腊的两性关系,两个中性的空间被赋予的深刻的性别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