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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发性骨髓瘤是血液系统浆细胞恶性肿瘤,以恶性克隆性浆细胞过度增殖,凋亡受阻,并引起骨质破坏以及单克隆免疫蛋白异常分泌,引起的各种组织脏器损伤为特征。虽然硼替咗咪等新药和新的化疗方案的实施以及自体骨髓移植支持治疗大大改善了疾病的治疗效果,但多发性骨髓瘤目前仍属不可治愈性疾病。
淫羊藿素是中药淫羊藿提取物淫羊藿苷的水解产物,为类黄酮类物质,已被证明具有雌激素样作用、可以减轻多种原因引起的骨质破坏、促进神经细胞和心肌细胞分化、增强对肿瘤细的胞免疫,并对乳腺癌、前列腺癌、肝细胞癌和子宫内膜癌等均具有抗肿瘤作用。
本研究主要观察淫羊藿素是否对人多发性骨髓瘤细胞具有抗肿瘤作用以及可能的分子机制,为进一步的临床研究提供实验依据。
首先,本研究采用密度梯度离心法分离纯化多发性骨髓瘤患者骨髓单个核细胞,并以正常人骨髓单个核细胞为对照。为进一步富集克隆性骨髓瘤细胞,我们采用CD138正选免疫磁珠分选骨髓瘤患者骨髓单个核细胞,纯化得到CD138阳性的骨髓瘤细胞,并以流式细胞技术确定了CD138阳性细胞比率。以不同浓度淫羊藿素处理以上细胞后,用MTT检测细胞活性,证实淫羊藿素对多发性骨髓瘤患者骨髓单个核细胞以及CD138阳性的骨髓瘤原代细胞均具有显著抑制作用,并呈剂量依赖性。比较淫羊藿素对骨髓瘤患者骨髓单个核细胞、纯化的CD138阳性骨髓瘤细胞以及正常对照骨髓单个核细胞的作用,发现淫羊藿素对CD138阳性的骨髓瘤细胞具有最强的抑制作用,提示其对克隆性浆细胞的抑制作用较为特异。当以流式细胞术检测淫羊藿素处理后的纯化CD138阳性骨髓瘤细胞,发现随淫羊藿素浓度增加,CD138阳性细胞凋亡率明显增加。这些观察说明淫羊藿素具有抗骨髓瘤的细胞活性。
以不同浓度淫羊藿素处理人多发性骨髓瘤细胞系KM3细胞系和地塞米松耐药细胞系U266,MTT分析发现淫羊藿素对二者细胞系均具有明显的增殖抑制作用,且呈剂量和时间依赖性。采用流式细胞术对凋亡的检测也发现随淫羊藿素浓度的增加,骨髓瘤细胞系凋亡率均明显增加;以瑞氏-吉姆萨染色淫羊藿素处理后的U266细胞,形态观察发现随淫羊藿素浓度增加,U266细胞染色质浓缩、胞浆空泡增多、胞膜模糊、破裂,细胞凋亡。Western blot检测发现PARP裂解产物呈剂量依赖性持续增加,进一步在分子水平证实淫羊藿素有效地促进了骨髓瘤细胞凋亡。
为探讨淫羊藿素抗多发性骨髓瘤作用的分子机制,我们在U266细胞系内观察了淫羊藿素对多发性骨髓瘤细胞周期调节和凋亡信号分子的影响。结果显示,淫羊藿素可使U266细胞周期阻滞在S期,下调cyclinD1的表达。淫羊藿素也可以上调Bcl-2家族成员促凋亡蛋白Bax和Bak的水平,降低抗凋亡蛋白Bcl-xl的水平,引起Caspase9和Caspase3的活化片段增加以及线粒体细胞色素C的释放。
IL-6是骨髓瘤细胞对地塞米松耐药的重要因子。U266自分泌IL-6与其对地塞米松耐药有关。本研究以ELISA检测淫羊藿素处理后U266细胞培养上清中IL-6水平,发现淫羊藿素能持续减低U266细胞培养上清中IL-6浓度,而地塞米松对可引起IL-6水平增加。在地塞米松存在时,淫羊藿素仍然可以减低培养上清中的IL-6水平,提示淫羊藿素具有逆转U266细胞耐药的“潜能”。
MAPK信号通路与多发性骨髓瘤细胞增殖和凋亡有关,其中Erk是IL-6重要的下游分子之一,与骨髓瘤细胞增殖有关。我们的结果显示,淫羊藿素能够持续激活Erk通路和JNK通路,引起c-jun表达增加,提示淫羊藿素诱导的骨髓瘤细胞凋亡与Erk/JNK信号通路的调控有关。
我们也观察了淫羊藿素与硼替佐米或地塞米松可能存在的协同作用。结果提示淫羊藿素可以逆转U266细胞对地塞米松对耐药,与硼替佐米联合,在抑制骨髓瘤细胞增殖方面具有明显的相加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