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艺术从来都不能完全真实的记录现实世界,它是人印象的选择映射,观念的局部表达。现实、非现实和超现实的时空融合以某种尺度展现在银幕上,最终形成价值评判的主体和对象。西班牙导演路易斯·布努艾尔?波尔托雷斯(1900—1982)被誉为超现实主义电影艺术大师,他擅长在现实生活情境设置中以非现实的逻辑视听来表现人潜意识世界的种种活动。布努艾尔电影是无法用公式解答的矛盾个体,现实世界给予它们的误会往往难以在时间的进程中化解。通常,其影片对宗教的质疑和违反传统道德的表现被认为是引发争议的原因,而本文通过论述布努艾尔思想观念与历史环境无法调和的矛盾,认为他作品中对人性丑陋和罪恶一面的昭然若揭所带来的惊诧不安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当代视听艺术表现中,超现实主义绝非主流,但布努艾尔电影的种种特有元素却日趋弥漫在那些同时在商业上取得成功的艺术电影语言里。将时隔几十年的作品对照比较,并不难发现其中的共性和差距。超现实主义很容易被人误解为借助梦境去刻意表现奇异的虚无世界,布努艾尔则通过他的电影作品向我们启示了普通人的潜意识对现实生活的深刻影响,在他无逻辑直觉创作的表层手段下是严谨的结构和精深的内涵。当年布努艾尔电影所到之处都会引发不同意识形态间的激烈论战,如今,这些电影虽然都获得了公正的评价,但欣赏者却往往以小众群体为主。其实这些影片并不沉重高深,与同时期其他大师作品相比,它们都有着引人入胜的悬念和情节,更不乏充满智慧的幽默。就表现形式来看,布努艾尔电影是反常规的、非现实的,其中的现实、非现实和超现实概念一直处于界限不清的状态。实际上,相对于某些现实主义电影,布努艾尔的直觉创作更能显示现实背后的问题实质,使电影这门艺术与现实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本文对大众与布努艾尔电影接触的可能性作了乐观的设想,认为随着时间的推进和文化的融合,布努艾尔电影中那些潜在的商业化因素会成为大众通向他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