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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境民族是民族历史发展和近现代国际政治作用的产物,分属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国家价值观念和国家情感,但由于在民族形成过程中共同的族源历史、文化等决定了其整体共同性和部分差异性以及强烈的族群认同感。
我国不仅是一个多民族国家,而且与多国接壤,跨境民族因此成为一个庞大的综合群体。滇越跨境民族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它具有跨境民族的普遍性特征,也存在自身独特的方面。滇越跨境民族问题尽管没有激进的外在表现形成,但小而细的矛盾冲突像顽疾一样很难治疗。
本文试图从“文化族群”和“国家民族”两个视角来分别研究跨境民族的边地生活实践,还原真实的生活图景。
从“文化族群”的视角来研究跨境民族是为了脱离“国家”这一层含义,注重的是在滇越边境线上具有共同族源、共同文化、共同心理特征的这样一个文化群体是如何跨越国境线进行交往互动。尽管居住于不同的两个国家,但同宗同族的民族传统仍在保持,不论生活怎么变化,族群认同意识都会促使其采取一系列外在的流动行为,如跨国通婚、跨国经商、跨国打工、探亲访友、文化交流等。以地缘族缘、族群认同为主要条件的跨国通婚,以地缘为基础的跨国经济交往,以血缘姻缘关系为纽带的跨国亲情互动,这些都不因为国界的存在而受到影响。从总体上看,这种以共同民族情感、文化心理意识以及地缘关系为基础的长期联系和往来,对于两国之间的经济、社会交往甚至是两个国家友好合作的关系无疑是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但在交往中不断增强的地缘意识、亲缘关系和族群意识,也很容易淡化和削弱双方边民的政治意识和国家意识,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所以只从一个视角来认识跨境民族社会是不够的,本文的研究对象是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既是跨境民族这一个文化族群的一部分,又是我们56个民族成员中的一员。跨境民族的族群认同主要是个体对所属族群的一种归属感,而国家认同除了本国公民对国家的归属感、捍卫国家主权利益的意识之外,还应包括个体对国家制度政策和国家所赋予的权利义务等等的评价。因此选取“国家民族”的视角来研究,认识跨境民族交往互动对于边境社会秩序的影响以及国家现行政策并没有满足边民的实际生活期待;发现既有跨境民族身份,又是国内民族之一的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缺乏国家认同,不是缺乏国内民族的整体凝聚力,而是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缓慢,生活水平相对偏低。最重要的,是这些社会事实之后的反思,边境社会的安全与稳定、发展与繁荣不是一句口号,更多的是需要踏实的关怀和适用且落到实处的惠民固边政策。
综上所述,本文改变以往对跨境民族“哪里有热点就研究哪里”的时效性新闻式研究方式,从滇越跨境民族的实际生境来反思如何在边境实践中构筑“精神边疆”,使边疆跨境民族安定有序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