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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新科学》出版以来,国内外学者,尤其是国内学者对维柯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它对历史哲学的贡献、它表现出的美学意义、诗性理论、法律阐述、艺术想象理论等等,而略去了甚至是只字不提它的神学理论。而神学理论在《新科学》中所占的分量却是相当大的。维柯早期的著作基本关注的是神以及神与人的关系,而这些都是针对当时以笛卡尔为代表的理性派对神的亵渎的一种反驳。因此,维柯早期并不是以历史学家或者语言学家来写作的。后来他的《新科学》虽然以全新的视角出现——历史哲学、诗性美学理论等等,但仍然能看到它本真的的一面即对神的权威的一种辩护。比如在谈到历史哲学时神的决定作用,虽说人类创造了这个世界,但这都是在神意的指导下去完成的。诗性美学理论中也处处在彰显神的力量,原始人的诗性智慧,包括天神意旨下的民政神学都在说明维柯的神学在《新科学》中的特殊地位。因此在维柯的哲学体系中,每一种观点并不是孤零零的单独存在,而是相互交织,相互联系的。而从中的联系纽带就是维柯所说的神意。在神意的指引下,人类所有的工作才得以循环式递进式地向前发展。此外,在维柯的《新科学》中存在一种神意的模糊性与矛盾性。他在对希伯来民族之外的异教民族进行描述的时候,把观念中的天神与本体论意义上的天神区分开来了。并且指出了神意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他强调了宗教的至关作用。这样看来维柯是一个有神论者。但是他把希伯来民族排除在《新科学》的研究范围之外,把《新科学》的研究范围限于希伯来人以外的所谓“异教民族”。而他对异教民族的描述却是在强调人的能动作用,人类创造了自己的历史,并在历史的复演中不断进步。由此看来,维柯似乎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者。维柯的这种矛盾性,我们所能给出的理由是他害怕人们指责他把希伯来人的耶和华和希腊人的宙斯同样看成是“诗性智慧”的虚构。而这种害怕一方面是由于维柯本身就是一名虔敬的基督教徒,对宗教的虔诚本身就是没有任何辩驳理由的根据。另一方面,在维柯的时代,他害怕受到天主教廷的惩罚,伽利略的遭遇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提醒。维柯在《新科学》中对人道主义的一切描述都存在一个基础——神意。而异教民族的神意虽然是在自己臆想中创造出来的但是却还是真正的神赋予人类这种特有的神性,而希伯来民族的神性则是由真神直接授予的。由此看来,我们大多数人对维柯这种模棱两可的神意会有一些比较清晰理解:人类的历史是由自己创造出来的并且由自己去认识。但是认识的基础却是必有一个天神的意旨去指引。所以人创造历史恰恰显现了人的这种神性。因此,人类所创造的这个社会不但彰显了人的能动性更重要的是彰显了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