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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道一生情耽山水,癖好烟霞,在落榜、栖隐、漫游、再试、再落榜、再栖隐、再漫游的交替岁月中蹭蹬。舟游、山居、饱览烟霞、登山临水之间,其山水诗文创作颇多。山水于袁中道来说,不再是意义追求的简单印证,而是其生命意义的来源与所在,是其生命自由的艺术空间,其山水文学不仅绚丽多彩有趣,而且往往以情胜,因而颇具艺术感染力,而其山水文学中所表露出的真情则在其一次次的山水游历中勾勒出了自己的真实轮廓和真实山水心态,而这也就是其山水文学的魅力所在。本文第一章主要是梳理了袁中道整个山水人生和山水足迹,早期的袁中道情耽山水,主要的山水游踪集中于长江中下游以及南京一带,目的在于交游;中期的袁中道在科场中蹭蹬,其间的大部分人生都是在落榜、栖隐、漫游、再试、再落榜、再栖隐、再漫游的交替岁月中度过,可算是落榜之游;晚期袁中道偏好山居,加之亲友相继早逝,公安派也日趋式微,虽然中举走上仕途,由于担任的都是闲职,所以袁中道晚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借山水禅悦以度日。第二章主要通过山行和舟游两种出行方式,连结袁中道山水文学中的具体山水内容。从山行的角度,具体分析袁中道山水文学中对奇峰怪石的描摹:从舟游的角度,探索袁中道的山水游观和山水心态。袁中道选择舟居舟游的生活方式,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逃离,逃离家庭的束缚,逃离科举失败的打击,逃离频繁的损身殒命的应酬,逃离嗜酒纵欲的恶习,而于山水之间袁中道也不断获得安慰、新生。第三章从审美的层次,以求真、求变、求趣三个方面就袁中道山水文学的艺术审美观照进行分析。“真”是公安派性灵文学观最重要的一环,“变”和“趣”都必须以“真”作为前提;而“变”则是“真”的一种深化,其目的还是为了存“真”,表现“真我”;袁中道认为“趣”是在“慧”的基础上生发的,“慧”是和“趣”紧紧联系在一起,人之慧和自然山水之趣能相通,文人创作诗文才能够“随其口所出、手所挥,莫不洒脱然而成趣”。第四章主要是从地域文化的角度出发,分析袁中道山水文学中荆楚之地和金陵两个佛道文化杂糅的地方的地域特色,抓住袁中道山水文学中北地风光江南化的特点,分析袁中道山水文学中人文地理考证的目的。所以袁中道的山水游记中常常有一些极具人文气息的地理考证和人物地理典故,虽然不乏骋才和卖弄学识的嫌疑,但这是袁中道游记不同于公安派其他文人的一个重要特点。